“不追了。”唐辭佑意味深長地看著懷裡虛弱的葉景禾,聲音低低道,“讓他們回來吧,我去回府請罪……”
村子的另一頭,草屋前的雪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侍從,草屋內,沈銀粟將阿勒安置在腳邊,自己靠在牆壁上不住地喘著粗氣。
髮絲早已凌亂,手臂不知何時被劃了道傷口,正不斷地向外滲血,沈銀粟垂眼看了眼腳邊昏迷的阿勒,又攤開手看向掌心最後的一根銀針,最終扶牆站起身,試探地向外看。
剛探了半個腦袋出去,便聽門外又傳來馬蹄聲,沈銀粟眸光微冷,望了眼地上的阿勒,咬牙將他扶起,慢慢走到屋內的破敗柜子前。
草屋前,一片寂靜,只有地上躺著的侍從和刀上的血跡證明此地發生過激烈的打鬥。葉景策飛身下馬,快步走到侍從面前,傾身便能看清他們頸上扎著的銀針。
用針的手法?這是誰?
葉景策眯起眼,小心地靠近草屋,待到門前猛的推開,只聽砰的一聲,大門四敞,屋內空曠一片,只有瀰漫的灰塵。
風把房門吹得咯吱作響,葉景策剛踏入屋內兩步,忽覺身後閃過一道身影,忙手疾眼快地抓住那人的手腕,微微向下掃過一眼,那閃著寒光的針尖離脖頸不過咫尺之間。
“阿京?”沈銀粟訝然出聲,下一秒手便鬆了下來,好似渾身都卸了力,“我還以為是……”
“抱歉,我來晚了。”沈銀粟話說至一半,葉景策突然開口,語氣疲憊,沒了平日裡的生氣。
“阿京,你怎麼了?”沈銀粟愣住,卻見葉景策微微低下頭,眼中似有鬱郁之氣。
“怎麼?沒打過人家,生氣了?”沈銀粟強打起精神調侃,帶著葉景策向柜子處走去,“沒關係,他們人多勢眾,吃虧也正常,好在咱們現在護住阿勒了,一會兒就能從西邊會蘇府了。”
沈銀粟說著,將阿勒從柜子里扶出來,葉景策見狀忙上前幫忙,目光落在沈銀粟滲血的手臂上,手掌微微縮緊。
第33章 未見前路,怎敢言情
御史府內, 氣氛凝重,屋內一眾下人屏氣凝神,瑟瑟發抖。
唐辭佑規規矩矩地跪在屋內, 垂眼看著面前之人的腳尖。
“唐辭佑!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早說讓你看住葉家那丫頭!你都做了什麼!”
一方硯台砸下,在唐辭佑的身邊猛地裂開,瓷片划過手背, 留下幾道斑駁的血跡。
“父親息怒。”唐辭佑叩首, 聲音淡淡道, “此事與葉小姐無關, 是兒子大意丟了令牌,請父親責罰。”
“你個孽子!真當為父是傻嗎!那葉家丫頭鎖在府里無事,一出府就惹出禍端!你可知那阿勒有多重要!”唐御史怒喝一聲, 狠狠盯著唐辭佑, “這麼個丫頭片子都看不住,唐辭佑,你告訴我,我要你這個兒子還有什麼用!”
“兒子無能, 讓父親失望了。“唐辭佑輕聲道,“但……此事確與葉小姐無關, 令牌丟失之際她並不在兒子身邊。父親放心, 兒子定會想辦法尋回阿勒, 將功贖罪!”
“尋回阿勒?你當這是你隨便說一說就能找到的嗎!”唐御史緩緩蹲下身, 一雙陰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唐辭佑, 緩慢而誘哄著道, “好兒子, 你還記得你來淮州的初衷嗎?”
“記得。”唐辭佑俯首沉聲道, “幫助父親監視葉景禾, 防止葉家之人阻礙您。”
“知道就好!”唐御史一把掀開唐辭佑,剛欲讓他回去面壁,便聽門外傳來杜刺史的聲音傳來,“呦,我當御史大人在忙什麼呢,原來是在教訓唐公子啊。”
油滑而黏膩的腔調,聽得唐御史直反胃,卻還不得不維持著表面的笑意。
“杜刺史,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這不是聽說御史大人遇見了煩心事,想著來為大人排憂解難嗎,誰想到這一進來就看見大人大發雷霆。”杜刺史皮笑肉不笑地走來,瞥了眼地上跪著的唐辭佑,笑意更深,“大人何必這麼懲處唐公子呢?不過是孩子的粗心大意罷了。”
“嗐,杜兄何必替這廢物東西開脫,不過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罷了,只會惹麻煩。”唐御史說完,瞥見唐辭佑微微垂下的頭,心中划過一瞬的不忍,卻又顧及杜刺史在此,思慮再三,乾笑著道,“這阿勒之事到底是這孽子疏忽了,按規矩,該罰。”
“呀,御史大人這是做什麼……”杜刺史假意要攔,卻見唐御史揮手道,“來人,把少爺帶下去,打他三十大板,不許送水送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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