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策喊完,只覺得眼前更加模糊,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一輛馬車正向著他們的方向疾駛而來,車前掛著的燈籠發著溫暖的橙黃色光芒。
不會是過來勾他魂魄的吧。
葉景策痴痴一笑,下一秒便見沈銀粟從馬車中躍下,向他飛奔過來,耳邊傳來她慌亂急切的呼喊。
葉景策鬆開了裴生,向前快走幾步,身子卻在接觸到沈銀粟的一瞬向前傾倒下去。
他的臉低低地埋在她的頸窩,像是怕一身的血弄髒了她的衣裙一般,只敢虛虛抱著,末了,不忘嘴欠的討功:“你看,我把裴生保護住了。”
“嗯,我知道。”沈銀粟愣了一下,聞到葉景策滿身的血腥味,竟然也沒推開他,半晌,低低呢喃道,“辛苦你了……傻瓜。”
聞言,葉景策彎唇笑了一下,意識徹底消失前,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他猜的一點也不錯,他這魂魄果真是被人勾走了啊。
——
次日中午,蘇府內一片寂靜。
蘇洛清趴在門口,透過縫隙小心地往屋內看,竇管家無奈地看了看蘇洛清撅起的臀,沉聲道:“小少爺,偷聽偷聽並非君子所為。”
“我管他君不君子,我就是看個熱鬧怎麼了?”蘇洛清嘟囔道,“你快瞧瞧,阿姐守了阿京兄一宿了,阿京兄怎麼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啊。”
“小少爺,你一口一個阿京兄,也不想想能讓雲安郡主徹夜守著的人,能僅僅只是一個護衛?”
“你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阿勒昏迷不醒之時阿姐也去看了好幾個時辰。”蘇洛清得意道,“再說了,阿京兄是什麼身份和我有什麼關係,阿姐可說了,我若喜歡還可以繼續叫她阿姐,那阿京兄既然跟在阿姐身邊,我叫他一聲兄弟怎麼了?”
“而且呀,我和阿京兄還有約呢。”蘇洛清扒著門縫道,“現在看來,這約我是贏定了。”
竇管家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在房門外沉沉地嘆了口氣。
房內,香氣氤氳,一片靜謐。
床榻上的男子眉心微動,慢慢睜開雙眼,盯著頭上精緻的簾帳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這是哪兒?
葉景策側過頭去,但見沈銀粟拄著半邊臉頰守在他的塌邊,雙目微瞌,眉頭緊皺。
這是回到蘇宅了。
葉景策鬆了口氣,躺下身去,微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腹和肩胛,都已經被包紮好,雖是仍舊隱隱作痛,但已無大礙。
葉景策想著,偏過頭去看沈銀粟,支起身子向塌邊蹭了蹭,仰起頭注視沈銀粟的臉。
嘖,他這未婚妻長得可真好看啊,皮膚白白淨淨的,眼睫又密又長,嘴唇不點而紅。
他當初是怎麼想不開要逼她退婚的呢?
葉景策托腮想了想,只道當初覺得沈銀粟不會武的自己實在是有病得很。
她明明用得好一手銀針,還會治病,性子還好,長得也好,最重要的是,她還對葉小將軍一往情深!
葉景策彎起眉眼笑開來,察覺到沈銀粟眉頭緊皺,伸了指尖想要去替她撫平,只是指尖剛觸到她的眉心,葉景策就注意到沈銀粟的眼睫輕微顫了一下。
下一秒,葉景策便閉眼躺了回去,甚至還細心地為自己蓋好被。
沈銀粟睜眼,見榻上之人神情還算安穩,心中鬆了口氣,伸手幫他把被角掖好,壓到肩膀處時,沈銀粟餘光一瞥,只見葉景策的眼睫不住地顫動,細細觀察,還能察覺到他來回亂動的瞳仁。
沈銀粟掖被角的手頓住,無言地看向葉景策壓都壓不住的上揚嘴角,開口對婢女吩咐道:“把我最長的那根針拿來,我再給他扎一紮。”
第40章 親手餵藥
不等銀針落下, 沈銀粟便見面前的少年倏地睜開眼,伸手握住她拿針的手腕,委屈道:“郡主, 您還真扎啊!”
“要是能讓你從昏睡中醒過來,扎兩針倒也無妨。”沈銀粟收了針,揚眉看向葉景策, “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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