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不想見咱們倆,又何必去她面前讓她不快。”洛子羨淡淡開口,強顏歡笑地看向宣陽,“別是她病已經好得差不多,見了咱們倆又氣得復發,還是算了吧。”
“那好吧。”宣陽點頭,復而又將注意力移到了酒釀圓子上,“你說陪我玩,那我做的東西……”
“我吃,這東西正適合我這種千杯不醉的人吃。”洛子羨認命般的拿起湯匙,宣陽笑起來,“可是哥哥,我好像做多了……”
“……吃不了我帶回去吃,成了吧。”洛子羨沉沉嘆了口氣,宣陽公主滿意地點了點頭。
——
眼見著天色漸暗,馬車停靠在了鎮南侯府前。
沈銀粟早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頭靠在葉景策的肩上,半邊身子皆倚在他懷中,口中喃喃低語,倒像是委屈似的抱著葉景策的手臂不肯鬆開。
“師父,阿爹他是不是不喜歡我。”
夢中,女孩坐上離京的馬車,馬車路過鎮南侯府前,女孩拉開帘子向外望,卻不見門外有半個送別的身影,身側坐著的老人見狀搖頭嘆了口氣,聽聞女孩這般問,便也只能摸了摸她的頭。
“走吧,粟兒。”
沈銀粟的眼淚從眼角滑落,葉景策垂眸看著,雖不知她夢見了什麼場景,卻能猜出個大概,指腹輕輕落在她臉上擦拭,一點點刮蹭掉她鼻尖的濕潤。
“粟粟,不哭了,世上不會有人不愛自己的兒女的,你看鎮南侯他對我那麼凶,他一定是嫌棄我配不上他的珍寶。”
葉景策輕拍著沈銀粟的後背,靜靜道:“不哭了,我們回家了。”
似是因為有人在不斷安撫,夢裡的京都之景不斷遠去,沈銀粟的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葉景策見她安靜下來,自知這次是睡得沉了,便俯身將她抱下馬車,剛走了沒兩步,便聽鎮南侯府內傳來狗叫之聲,沈錚帶了兩隻狗站在門前,黑著臉看向他。
葉景策抱著沈銀粟的手僵住,片刻,強顏歡笑道:“岳丈大人,好巧。”
“……別叫我岳丈。”沈錚的臉色黑得猶如焦炭,上上下下打量了葉景策一番,目光落在睡過去的沈銀粟身上,目光霎時更冷,葉景策頓感殺氣。
“你把粟兒怎麼了?”
沈錚聲音陰冷,葉景策忙退後一步,大聲道:“岳丈大人不要誤會,是粟粟吃了宣陽公主做的酒釀圓子,醉過去了!”
“吃東西醉過去!你小子當我是三歲孩童嘛!膽敢這樣糊弄我!”沈錚大喝一聲,同紅殊道,“紅殊,一會兒待我放狗咬他時,你便把你師姐搶回來!”
“岳丈!冤枉啊!”
天樂長街上,犬吠聲不斷,少年的喊冤聲中偶爾夾雜著男人的怒喝。
“混小子,再說一遍,我不是你岳丈!”
——
夜幕落下,盛京城內一片寂靜。
洛子羨步伐凌亂地靠在朱紅的大門前,連敲了幾聲,大門打開,天樞從門縫裡探出頭來。
“二殿下?您怎麼來了?”
“長夜慢慢,一個人回府無聊,給你家先生送點東西。”洛子羨痴痴笑了一聲,一身酒氣傳來,天樞皺眉捏了捏鼻子。
“二殿下,您是不是醉了。”
洛子羨低聲笑了下:“本殿下千杯不醉。”
“聽他吹牛。”顏卿嵐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天樞,讓他進來。”
“是,先生。”天樞蹦起來打開門,引著洛子羨走進院內,沒走幾步,便見顏卿嵐披著大氅秉燭站在廊下。
“我這聽瀾閣可不喜歡招待醉鬼。”
“不喜歡醉鬼?”洛子羨聞言一笑,抬眼看向顏卿嵐,“論醉的次數,該是太傅大人您首屈一指,和您相比,我怎麼稱得上醉鬼?”
洛子羨說話間,顏卿嵐秉燭走進,燭火照映在臉上,顏卿嵐這才看清洛子羨臉上的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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