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這萬一山中躥出了大老虎,哇,那血盆大口一張,你說除了我,誰攔得住?”
“瞎說,哪來的大老虎,你又說胡話。”沈銀粟疲累的面容終於被葉景策逗出了笑意,伸手輕輕推了他一掌,掌心未等到他背上,就被他敏銳察覺,伸手便是一握。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說胡話。”葉景策滿不在乎地一笑,意有所指道,“可我是怕我說了實話,有人含羞得想要鑽地縫啊。”
“大晚上的,你這腦子又能轉得有多快,居然還能想出白日裡說不出的浪蕩話!”沈銀粟笑罵了一聲,葉景策無奈長嘆道,“粟粟,你這就不知道了,只有在晚上才會心有所感,福至心靈,意識到長夜漫漫,孤枕難眠,需得佳人在側……”
“葉景策!”沈銀粟眉心跳了跳,停住腳步看先葉景策,故作兇惡道,“你最近是不是又和洛子羨混在一起了,和他學了這些不知羞的話!”
葉景策聞言咧嘴一笑,被拽了衣襟也不惱,反而垂首看著面前的沈銀粟,露出了一副天真無辜的神情。
“好吧,粟粟不生氣,我實話實說,其實找你的原因很簡單的。”葉景策純良一笑,俯首貼近沈銀粟的耳邊道,“我想你了,想見你,可不可以?”
葉景策輕聲細語的一句撩撥,頓叫沈銀粟耳邊一麻,隨即這酥麻感肆無忌憚地略過全身,直接襲擊她大腦,活生生讓她愣怔了幾秒,才想出句話將他這浪蕩話噎回去。
“……你,你別貪得無厭,白天和你在一起待了那麼久,你都沒見夠?”
“哪能夠啊,往後要看一輩子呢。”葉景策彎眼一笑,方覺沈銀粟的披風有些鬆動,想要伸手去系,便覺風拂過林間,林間似有異動。
側目向斜後方看去,但見一瘦高身影似乎跟了二人已久,在此期間一直沒有腳步聲,想來此人武功了得。若說被他發現,那純粹是因為這身影背後還跟了個不高的黑影,那黑影之前既能同瘦高之人一同隱匿,想來武功也不差,只是此刻不知為何,整個人扭動地像條蛇。
“蜘蛛!侯爺!這山裡有蜘蛛!它爬我背上了!啊啊啊啊!”
葉景策只靜默了一瞬,便聽見風中夾雜著熟悉的少女的音色,頓時放下了心,只護著沈銀粟向鎮南侯的院落中走去。
這山中寂靜,縱然山下有禁衛軍相護,但這漆黑的夜裡,誰也不知會不會被什麼其他東西嚇到,他這一路想送,為的便是能讓沈銀粟安心回到院中。
鎮南侯的院落此刻仍舊點著燈火,兩盞巨大的燈籠掛在院子前,院中候著的婢女阿青一見沈銀粟,連忙迎上去,將其接回院內。
身後跟著的黑影仍未離去,葉景策走了幾步,只覺那黑影仍舊在跟著自己,忍不住開口試探道:“岳丈?”
“我不是你岳丈!”
果不其然,葉景策回過身,只見沈錚背著手從林中走出,身後跟著抓了只大蜘蛛的紅殊。
“紅殊,你先回去。”沈錚發話,紅殊抱著滅掉的燈籠巋然不動,“不行,侯爺,我得看著您不能打葉小將軍,他受傷了,小師姐會難過!”
“……”沈錚咬了咬牙,“我不打,你先回去。”
“哦,好。”紅殊點點頭,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退了回來,“對了侯爺,要是葉小將軍將咱們今日接小師姐的事情告訴小師姐,到時候是說您先提議的,還是撒謊說我先提議的啊。”
“……”沈錚額間青筋跳了跳,看向對面努力將笑意壓下的葉景策,咳了一聲嚴肅道,“自然是你提議的,本侯可沒那麼大閒心。”
“……哦,好吧。”紅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抱著滅掉的燈籠轉身向院子跑去。
一時間,寂寥的林中便只剩了葉景策和沈錚二人。
葉景策活了十幾年,自以為不是膽怯之人,無論是威嚴的朝堂還是廝殺的戰場,從未曾膽怯過,然而眼下面對沈錚,葉景策竟只覺心虛膽寒,仿佛是偷了人家什麼寶貝,當即便想腳底抹油先走一步。
“岳……岳丈。”葉景策默默向後退卻一步,沈錚背手瞧著,淡淡開口,“你敢跑,就別想著進我們家的門。”
“……岳丈大人多慮了,我打死也不會跑的。”葉景策咬牙站了回來,見沈錚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對他揮揮手,“過來,陪我走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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