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不小心。”沈銀粟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雙手環住葉景策的頸間威脅道,“那我要不要站起來,省著壓到少將軍的膝蓋啊。”
沈銀粟俯首,長發垂落,輕微的幾縷髮絲蹭過葉景策的鼻尖,發出細小的癢意,令其笑意更深,一側酒窩淺淺露出,自知說不過沈銀粟,葉景策便只伸了指尖輕輕在沈銀粟鎖骨處打轉,梗著脖子小聲挑理。
“粟粟你只管威脅我,又怎知我忙裡偷閒來瞧你,你先是嘆氣嫌棄我不是殿下也就罷了,如今一口水也沒有,只叫我口乾舌燥的同你辯理。”
“渴成這樣?”眼見著這人的指尖極不老實地打著轉,沈銀粟微微揚聲,但見葉景策抬起頭來,揚眉笑道,“勞累數日,饑渴難耐,郡主殿下賞兩口,餵飽臣?”
“累成這樣還跑過來找我,你也不怕自己吃不消。”
沈銀粟雖知葉景策這話中有幾分討巧的意味,卻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身形的消瘦,原本便俊朗的面孔輪廓更為清晰,少了些少年感,多了些英氣出來,可偏偏她不想他變成這樣,她願他永遠是京中那個笑起來清爽恣意的少年。
“那……我去給你找點吃的?”沈銀粟口中說著,欲抬手起身,奈何葉景策笑盈盈地聽她說著,不答話,也不鬆開腰間的箍著的手,只仰面看著,一副任君動作,我偏不動的模樣。
沈銀粟無法,只能抬首環顧帳內,想著帳內還有沒有餘下的果子,卻不見方才還抬首望著她的男子已慢慢斂下目光,眼睫微顫,只盯著她的鎖骨偏下處出神。
他方才便注意到了,在衣襟交疊之處,雪白肌膚上的一顆微微發紅的痣,像水墨暈染開一般,被衣襟遮擋,只露出淺淺的,一絲絲的微紅邊緣。
仿佛是勾著他去瞧一般,若隱若現,如美人遮面,隱約朦朧。
該是……那硃砂般的一點吧。
又或者,是雪中紅梅的一瓣。
葉景策箍著沈銀粟的手更緊,眼眸暗下,喉結微動,揚首輕輕靠近,薄唇微張露出犬齒,細微地勾著衣襟的邊角扯下一絲。
沉默又安靜,像得了糖果後竊喜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剝開糖紙去用舌尖輕觸。
身前忽覺一瞬溫熱,沈銀粟垂眼望去,便知葉景策定是又起了壞心,一隻白皙的手向下探去,指尖微寒,輕輕將那人下顎抬起,見其乖巧抬頭,一臉得逞的壞笑,眉目不免柔和下來,又偏生出一份逗弄。
“惡犬貪食,可也需得知分寸。”沈銀粟扼著葉景策下顎的手微微發緊,卻見其彎眼笑起來,雙手鬆了她的腰,慢慢捧住她的臉。
“既知惡犬貪食,又不餵養,豈非等著惡犬反撲,將主人吞吃入腹?”
第78章 心結難解
“吞吃入腹?”沈銀粟輕笑著重複了一遍, 俯身更靠近葉景策,慢聲道,“好兇的惡犬啊, 他不乖,怎麼賞他吃食?”
“那在郡主殿下眼中怎樣算乖呢?”葉景策笑開,微微向上探身, 捧著沈銀粟的臉在唇角親了親, 低聲道, “輕一點算乖嘛?”
“不算乖, 算逗弄人心……”沈銀粟的指尖輕輕勾了勾葉景策的下顎,葉景策眼中頓時笑意更深,手指慢慢摩挲過沈銀粟的瓣唇, 剛欲抬頭去吻, 便聽門外傳來士兵的通報聲:“啟稟郡主,大殿下帶著草藥回來了!”
“當真!”沈銀粟倏地側過頭向外望去,身前的葉景策一個撲空,咬牙忍了兩秒, 隨後幽怨地也向外看去。
“當真!大殿下他們已經進了綿陽城了!拉了好幾箱草藥回來呢!”小兵說著,沈銀粟立刻便要起身, 察覺到腰上環著的手臂, 又看了看一臉不滿的葉景策, 笑著拍了拍他的發頂, 不待再說話, 就見葉景策抿唇放開手, 哼了一聲道:“郡主殿下可真忙啊, 這是要將臣孤零零地留在這兒, 自己出去接殿下?”
“這……”沈銀粟語塞一瞬, 她確實是這般想的,但葉景策這語氣怎麼聽怎麼不對,且不說他忙裡偷閒來瞧自己,就說自己逗完了他又將人拋下,確實是有些始亂終棄的意味。
思索片刻,沈銀粟望了眼帳外的天色,笑吟吟地向葉景策的懷中挪去一小步,故作擔憂地嘆道:“這怎麼可能呢,外面的天那麼黑,我武功又不好,當然要阿策陪著我去了,不然我好怕啊,我好怕好怕啊——”
沈銀粟一邊略顯誇張地小心哄著,一邊試探地打量著葉景策滿是抱怨的臉色,奈何她實在不善於示弱,這戲就更不必說有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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