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的,奴才自然明白。”宦官忙點點頭,自從上次宴會上洛之淮與高進發生分歧,明眼人都看得出洛之淮對此心懷不滿,而後這人果真借著守正閣立功之事,大肆提拔其中官員,只不過這乍看之下是重視高進掌管的守正閣,實則卻是讓守正閣內部分權。
這世上哪有什麼永遠的情誼,不過都是為了利益罷了。
既陛下有心換這掌印,自然也不乏人前仆後繼。
宣陽聞言,聞聲笑了笑,一雙手輕輕撫在那人頭頂:“高掌印畢竟年紀大了,但你還年輕,總不能一輩子屈居人下,當太監的太監吧。這幾個月里,前線接連戰敗,陛下很快就會派守正閣內的殺手去往軍營,屆時高掌印身邊人手稀缺,陛下手中又有禁衛軍,自然不足為懼,你說若是那時你找到高掌印的罪證,那這……”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宦官連連磕頭,宣言滿意一笑,懶散道,“好了,若非陛下看中你,本宮也懶得同你多費口舌,餘下的事你便自己辦吧,能走多遠,能否位極人臣,是看你自己如何選擇。”
“是!”宦官叩首,未等宣陽再次邁步,便猶疑地低聲道,“奴才……確實聽說過高掌印曾做過一事,罪無可恕。”
“哦?”宣陽慢慢轉身,只見那宦官咬牙道,“當年葉闖將軍因軍中有人通敵叛國而死,此事……與高掌印有關!”
天邊的太陽將落未落,營中的篝火點燃昏黃的餘暉。
營地中央,眾將士正圍著篝火三五成群地談笑著,其中葉景禾的聲音尤為響亮。
“你們可知道,現在本姑娘的名聲在梧國響亮著呢,他們那些士兵聽見本姑娘的名字都嚇得直尿褲子,他們被俘虜的士兵可說了,還是頭一次被女將打得落荒而逃呢!”
“景禾將軍威武!”
“切,你們就會說些漂亮話!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真心欽佩的是我哥!等下次營中比武,我定讓你們體會一下朝廷軍隊的感受,把你們一個個揍得服服帖帖的。”
“別別別,景禾將軍,我們錯了,我們可是您的親兵啊!您手下留情,我們可不想被您那重劍砍!”
……
眾人的嬉笑聲傳開,葉景策在不遠處靜靜望著,眉頭不由自主地蹙在一起,目光停留在葉景禾身上久久不肯移開。
“看什麼,阿策?”洛子羨的聲音傳來,葉景策微微眨了下眼,側首看去,見洛子羨笑著攬上自己的肩膀。
“怎麼,怕小禾這幾場仗打得太猛,蓋過你的風頭?”
“你聽聽你自己說得是人話嗎?她是我妹妹,又素來要強,我自然希望她名聲大噪,前途無量。只是……”葉景策欲言又止,片刻,輕嘆道,“我始終覺得她這幾場仗的狀態不對,她好像在刻意屠殺,逼什麼人現身一樣,這樣下去,我只怕她衝動行事,傷了自己。”
“你這是什麼意思?”洛子羨微微眯眼,葉景策側目望過去,“小禾是元成澤的徒弟,你也知道,如今元成澤未出戰也就罷了,一旦同元成澤交手,你絕不能讓小禾出戰。”
“成,你比我更了解他們二人,你的話我自然要聽。”洛子羨點點頭,隨後好奇道,“只是我不明白,元成澤對小禾影響真的會那麼大嗎?他們之間……”
“猶如父女。”
洛子羨話落,葉景策靜靜接道,目光落在葉景禾身上。
“元成澤沒有孩子,唯一抱過的孩子就是小禾,小禾幼時嬌氣,逢人就哭,對元成澤卻是笑臉相迎。她幼時的吃穿,玩具,元成澤買了大半,逢年過節會偷偷帶她出去玩,給她塞紅包,他這一生唯一的弟子,就是小禾,他那獨創的斷生劍法,小禾更是學了一半。若非他後來做出那般卑劣之事,小禾大概會將他視作自己的亞父。”
“嘖……這樣說來,小禾的確不能同他交手,且不說這一身武藝皆被對方熟知,就是這感情上也不好說啊。”洛子羨頷首,見葉景策仍有些許擔憂,便隨意岔開話題,“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雲安妹妹呢?”
“粟粟她……”
落子下提及此話題,本是想讓葉景策高興,沒成想話一出口,葉景策的臉色更沮喪起來。
“粟粟說她忙著照顧受傷的士兵,讓我沒事少去打擾她……”葉景策的眉眼垂下,小聲忿忿道,“她現在是半點多餘的時間都不肯留給我了,絕情,真是太絕情了!”
“你……你也別太傷心。”洛子羨乾笑一聲,“畢竟雲安妹妹除卻要醫治尋常士兵,還擔心她受傷的師兄弟們,她畢竟視他們為親人,自然要多費心心思,不過這樣也好,她若是同她師兄們都說些你的好話,興許他們就接受你了。”
“那簡直是異想天開。”葉景策聞言,揉了揉眉心,痛苦道,“前兩日那祝師兄還告訴我,別以為粟粟護著我,他們就看不穿我的小心思,等他們那二師兄來了,有我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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