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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冬。

大抵是下雪的緣故,一夜靜謐過後,落入宮內的日光稀薄淺淡,千里之內,皆為黑雲壓城。

浩蕩的馬車駛出宮門,車轍碾過皚皚積雪,發出晦澀的聲響。沈銀粟端坐於車內,透過簾帳的縫隙,隱約可見江月一身素色裘衣,身側跟著兩個耀武揚威的弟弟。

江月到底是害怕葉景策入京,故而交換的地點設在了郊外。雙方約定葉景策只可一人前來,餘下軍隊皆位於萬里外的嘉寒關附近,一旦交換完兵權,葉景策與沈銀粟二人則不可再北上,只能南行,某一處新地方生活。

馬車緩緩停駐,林間風聲蕭瑟,捲起層層飛雪,沈銀粟側耳聽去,只聽呼嘯的寒風中傳來男子的朗聲大喝:“江月,我夫人何在?”

“葉將軍放心,雲安郡主我自是帶來了,只是在此之前,我需要先看一看將軍的誠意。”江月聲落,葉景策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蹙眉道,“我需要先看看夫人是否無恙。”

“這是自然。”江月頷首,翻身下馬,走至馬車前掀開帘子,對上沈銀粟警惕的目光,扯了扯嘴角,淡笑道,“郡主,請吧。”

被扶著下了馬車,沈銀粟立於江月身側,察覺到葉景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細細描摹,最終落在腳腕纏著的鎖鏈上,那兩道劍眉瞬間擰在一起,望向江月的眸中充斥著不滿。

“江月,你既誠心與我交換,就應當保證我夫人的體面與尊嚴,而不是這樣銬著她。”

“此物也非我所願,只可惜郡主本事在身,若非如此,我如何能鎖住郡主。”江月聲落,於眾目睽睽下俯身到沈銀粟腳邊,用鑰匙解開腳鐐,隨後站起身,手壓在沈銀粟的肩頭。

“葉將軍,我已經把郡主給你看了,現在該給我兵符了吧。”

“給你。”葉景策一揚聲,手中的虎符飛出,直直落於江月手中。

掌中的黑金虎符上雕刻著銀色銘文,江月垂首細細端詳著,聽面前傳來男子不屑的聲響。

“江月,此物關係到我夫人性命,我自然不會騙你,你且放心。”

“將軍誠心,江月怎敢質疑?”江月聞聲笑了笑,抬起按在沈銀粟肩上的手,輕聲耳語道,“恭喜郡主,葉將軍心中,江山與您,您更勝一籌。現在,你自由了。”

江月話落,沈銀粟遲疑地向前走了幾步,葉景策見狀忙跨步邁去,把沈銀粟護在身側,警惕地望著江月。

“放心吧,我不會對沒有威脅的人動手。”江月聲音淡淡,又抬目環顧了一番四周,見周遭並無埋伏,勾唇笑了笑,朗聲道,“撤兵,回宮!”

女子語畢,軍隊修整隊形,隨著女子緩緩離去。眼見著江月走遠,沈銀粟從葉景策身側探出身去,一雙眼緊盯著那逐漸模糊的背影,許久,終於緩下一口氣,拍了拍葉景策的手臂道:“阿策,放開我吧,江月都走遠了,你不用演了。”

“我哪演了!”葉景策驟然回首,一雙晶亮的眼睛緊盯著沈銀粟,目光中竟還透著委屈。

“粟粟,你都不知道我多擔心你,你何必以身犯險來迷惑江月呢!我聽傳信的士兵說,她日夜苛待於你,吃的東西連泔水都不如!你都不知道我多想直接打進來,也省著留你在這兒受苦!”

葉景策兀自嘀咕著,手臂環著沈銀粟腰身,方舉起,眉宇間的愁緒便少了一絲。

“嘶,還好,沒怎麼瘦,瞧著還康健。”

“當然沒瘦了!她何時讓我吃泔水了啊!”沈銀粟被葉景策愁眉苦臉的神情弄得啼笑皆非,“阿策,你這都是在哪兒聽的謠言啊?”

“自然是在江月營中安插的細作說的。”葉景策說著,又仔細檢查起沈銀粟來,指尖碰了碰沈銀粟的臉,被沈銀粟揮掌輕輕打下,那雙杏眼微微眯起,猶疑道,“就是之前趁著給我送飯混進來的那個細作?”

“正是。”葉景策一應,沈銀粟輕聲一笑,“啊,他也同我說了,說他們葉將軍急得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恨不得哐哐撞大牆,這樣說來,此人的話怕是都有誇大的意味。”

“那可不是。”葉景策聞言笑起來,俯身在沈銀粟臉上親了親,自豪道,“他形容的我,可是一點都沒誇大,我是真的急成了那般模樣。”

“當真?”沈銀粟揚眉看去,葉景策把她抱上馬道,“當真。誰夫人丟了能不著急啊,更可況我這夫人得來不易,可不得傷心死。”

“油嘴滑舌。”沈銀粟低笑著罵了句,聲落,聽不遠處傳來響動,忙揚首望去,不等看清,便見葉景策也向著那處看去,眸光微暗,眼中露出顯而易見的殺機。

“是洛子羨他們。”葉景策慢聲道,“粟粟,很快,一切都要塵埃落定了。”

京都與郊外的小道處,箭矢聲不斷,兩側山中寒光閃爍,數不清的箭頭在一瞬間飛出,將車隊攪得混亂。

“陛下……陛下呢……”

“陛下,有人埋伏,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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