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那你會什麼？」顧懷饒有興致地打量他，眸光帶著點審視。

「我……」季之揚張口結舌。

「嗯？」顧懷微微眯眼，語調上揚。

季之揚垂首想了片刻，抬眼認真道：「我會研墨作詩，還會彈琴畫畫。」彈琴學過一段時間，馬馬虎虎彈幾首還是可以的。

「哦？」顧懷挑眉。

季之揚坐在浴桶內挺直腰背，目光堅定。

「彈琴作畫？」顧懷眉梢微挑，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當本王的侍衛，你什麼都不會，若是日後遇到危險，你如何保護本王？提筆作畫？還是彈奏琴曲？」

季之揚：……

哪兒有那麼多危險？

再說了，王府上下又不是每個人都會武功……

見他沉默，顧懷將唇貼在他的耳際，道：「既然無用，本王為何留你？」

「誰說我沒用？！」

他猛地從浴桶里站起身，卻因沒力氣又跌坐回去，水花飛濺了一地，瞪大眼睛盯住顧懷，「我可以當你的侍從，可以給你當肉墊，可以給你擋刀。」

只要讓他留下來！

如果他走了，他要怎麼攻略？不攻略他又怎麼回去？

再說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人生地不熟，離開這個alpha，他能去哪？要怎麼生存？

季之揚想的很多，可惜，顧懷並不清楚。

顧懷冷笑一聲，嘲諷道：「擋刀？你認為本王需要你？」

他堂堂王爺，侍衛眾多，個個都身手極好，需要他擋刀？

季之揚咬緊牙，道：「我還可以幫忙幹活、做家務、打掃院落……總之，我什麼都可以干！」

顧懷懶洋洋靠在浴桶上，漫不經心道：「你先告訴本王，為何要跟著本王。」

為何！能為何！為了攻略你，給你生孩子！

顧懷繼續問：「或者，你究竟有何目的？」

「我……」季之揚張了張嘴，他能有什麼目的，他只是想完成任務，「我沒有目的……」

「沒有目的，那你憑什麼認為本王會收下你？」

「……我……」季之揚低著頭，半天說不出話。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劇情？

季之揚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的alpha這麼奇怪？

他只想留下，順利完成任務，給他生下孩子，然後離開這裡，回到自己的世界。

他不是壞人啊。

可是，他該怎麼解釋呢？

說實話，連他自己都搞不懂。

這個世界是陌生的，他想回去只能完成任務。

他嘆了口氣，盯著顧懷，認真道：「不管王爺信不信，我接近王爺，沒有任何目的，只是……」他喉嚨動了動，臉頰上有些泛紅，目光不自然的撇開，「愛慕王爺……」最後那四個字他輕輕吐出，簡直像蚊子哼哼。

雖然聲音很輕，但還是被顧懷聽到了。

季之揚頓了頓，補充道：「我沒有騙王爺，也沒有理由騙王爺，王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季之揚不敢直視顧懷。

雖然，顧懷長得很好看，他承認……可是，讓他給一個陌生alpha說些情話，他還是有些羞澀的。

顧懷凝睇著他，良久，緩緩起身踏出浴桶，道：「替本王更衣。」

「……呃，哦。」季之揚慌亂地取過旁邊掛著的內衫披在自己身上，遮住自己的身體，拿起丫鬟備好的錦袍，準備伺候顧懷穿上。他動作有點緩慢，腿好似在微顫，抬手揉了揉腰，又忙不迭退開兩步，閉著眼不敢看向顧懷。

顧懷覺得有趣，不動聲色瞥了他一眼，伸手穿衣服。

兩天的時間兩人幾乎都纏在一起，床上那撩撥人心騷氣的樣子，此刻卻變成了害羞的模樣。

兩天的纏綿什麼沒見過，早上還光著身子勾引他，此刻倒是裝起了純潔？

模樣長得確實比仙品居的男妓美上許多，但是這做作的模樣，若是在仙品居，恐怕就是一個笑柄吧。

想起仙品居，顧懷突然想到，三哥已經兩天沒來找過他了，以前在忙也是要日日拉著他抽空去趟仙品居的，這兩日怎麼沒有消息了？

莫不是去膩了？

也是，那裡的香味確實令人作嘔。

他不懂三哥為何日日都要去，去了也只是喝酒而已，對男妓沒什麼任何欲望。既是喝酒，為何非要去那種地方？

三哥素日裡不喜歡那種地方，也不知突然是怎麼了？

顧懷思索半晌，也猜不透顧泉為何要日日去仙品居，以前他就想過，著實想不明白，後來也問過顧泉，顧泉只道那裡的酒好喝。他去嘗過，味道和其他地方相差無異。

正思忖時，門外傳來小廝的通報聲：「王爺，江太醫到了，正在偏廳候著。」

顧懷道：「請進來。」

江朗被小廝領進屋，恭敬行禮後，立在原地未曾移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