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走，韓敬之便回來了。

夥計迎了上去：「掌柜的？，您回來了。有？位客人解開了謎底，說要？見您。」說著，將寫了謎底的？紙遞給韓敬之。

韓敬之接過紙張，看到那？三個字後，眸子瞬間亮了起來，有？些激動道：「人在？哪？」

「就？在？大堂。」夥計指了指大堂，「奇怪，人呢？剛剛還在？這的？……」他？撓了撓頭，不是嚷嚷著要？見掌柜的？嗎？怎麼走了？

「他？可有？說些什麼？或者？留下些什麼？」韓敬之急切地追問。

「沒有？。」夥計搖了搖頭，「就？說要？見您。可能等著無聊，去前面逛了？」

他？好像說了名字，我忘記了……算了，肯定還會再來的？。

韓敬之收好紙張，轉身往外走去。他？有？預感，來找他？的？一定是季之揚。

因為除了他？，沒有？別人會知曉這謎底！

季之揚和江妄跟著侍衛，沒走多遠，便跟丟了。江妄停住腳步道：「人太多了，根本沒看清他？們？往那？邊走了……」話未說完，他？便看到有？人閃進？了左側的？巷子口，連忙喊道：「在？那？！」

二人加快速度跟了過去，拐彎處卻已是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了。

他？們？正打算原路返回，突然，右手邊傳來了打鬥聲。

兩人趕緊躲到牆角，探頭望去，卻瞧見顧懷和裴寂被幾名黑衣蒙面男子圍攻在？中央。

方才趕來的？侍衛被另外的？黑衣人纏著脫不開身，無法相救。

黑衣人招式凌厲狠辣，招招奪命，顯然早有？準備，並非普通殺手。

季之揚眉梢微蹙，這群人是什麼人？為何要？殺顧懷？

不等他？深思？，便瞧見一支利箭從半空飛射而？至，直逼顧懷而？去。

「小心身後！」

季之揚驚呼一聲。顧懷反應迅捷，避開致命一擊，箭從他？的？肩膀擦了過去，劃破了衣裳。他？轉頭看向季之揚，目光中帶著質問，語氣略冷，「你怎麼在？這？」

昨日剛從顧景那？里回來，今日便遇刺。這絕對不是巧合！

難道顧景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達成？了什麼交易？

「我……」季之揚剛開口，便看到又一支利箭從顧懷身後襲來，他？瞳孔驟縮，大喝了一聲：「小心！」他？想都沒想，幾乎是下意識擋在？顧懷前面，替他？擋了這一箭。

噗嗤——箭矢透體而？入，直插季之揚的胸膛。他悶哼一聲，疼痛讓他？的？五官扭曲起來，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瞬時間變得煞白如雪。

鮮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染紅了他？的？青色袍衫。

季之揚覺得渾身都在？顫抖，雙腿軟綿綿的？，自己是何時倒在？地上的？都不知道，只隱約聽到耳畔傳來一陣嘈雜聲。

他？想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很重很重，仿佛灌滿了鉛，怎麼都抬不起來……

原來被刺傷這麼疼啊……他？會死？嗎……任務還沒完成？……他？死？了，還能回去嗎……

季之揚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浮現。

顧懷呆立在？原地，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倒地的？季之揚，腦海中嗡嗡作響。

他？居然毫不猶豫的？替他？擋下了那？一箭……為什麼……

顧景不是說，他？答應了和他？交易嗎……既如？此……他？為什麼救我……

顧懷的？喉嚨仿佛被堵住了，久久不能平靜。

「之揚，你醒醒啊！」

直到江妄的？聲音響起，顧懷才回過神來，他？閉上眼，掩藏掉眼中複雜的？情緒。蹲下身將季之揚抱起，對解決完刺客的？裴寂道：「快去請江太醫來。」

「是！」

裴寂領命而？去。

顧懷抱著季之揚上了馬車，看著他？左胸上的？傷，眉心緊擰。

他？幾乎是沒有？猶豫就？擋在？了我面前……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幫我擋那？一箭？」良久，他？啞著嗓子問道。

季之揚已經失去了意識，聽不到顧懷的？話。

顧懷伸手撫上他？慘白的？臉頰，指腹緩慢摩挲著他？毫無血色的？唇。

季之揚，你究竟是什麼人……

季之揚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周圍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望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