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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自己一直在他面前保持的都是——不太聽話,但總體懂事乖巧的形象。

那是顧北心裡妹妹該有的形象。

她不想讓他操心,所以一直維持的很好。

但今晚她這幅朋克打扮以及被騷擾挨打的狼狽模樣已經被他瞧見了。

繼續裝乖不免顯得有點刻意和矯情。

她也越來越厭倦在他面前偽裝真實自我的樣子。

顧北聞言彎了彎唇,臉頰頓時冒出兩個淺淺的凹陷,模樣看起來嫩得沒邊了,任誰都瞧不出他已經是快三十的人了。

男人並未如荊梨預想那般訓斥她,反而低聲道了句:「怪我。」

心臟被輕輕撞了下,泛起酥麻的漣漪,荊梨蜷緊胳膊,抱著膝蓋不置一詞,指關節因用力都浮出了白。

又是這樣。

每一次自己被他發現做了「越界」的事,顧北最後都會以「是我的錯」而揭過去。

作為哥哥,他很稱職。

可荊梨不識好歹,她寧願他怪她。

那樣的話,她或許就有底氣去重置一切。

空氣再次陷入靜默,菸絲燃燒的細微動靜被夜色放大,氣氛驀然有些尷尬。

明明該是世界上最親近的兩個人,卻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獨處時會不自覺地避免視線交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也是沉默更多。

荊梨上大學後二人的共同話題更是逐漸縮小到她的學校雜事和人際相處,有時候顧北工作忙,他倆甚至一天都碰不著面。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荊梨開始有意疏遠自己。

顧北長睫微垂,掩去眸中的翻滾,他滾了滾喉結,感受口中香菸帶來的苦澀滋味,下頜線條繃緊又鬆懈。

昏昧中,最後一絲火光被風卷滅。

荊梨正走著神,一雙飄著淡淡煙味的手將她的臉從臂彎里撈了出來。

她愣怔一瞬,抬睫對上男人的鳳眼。

他的雙眼蓋著層瀲灩的波光,流轉出溫潤的笑意,像吞噬人的漩渦,不受控地被他攥取所有思緒。

顧北生了張無比優越的臉,任誰瞧了都會下意識心生好感。

微微一笑就能化解因太帥而帶來的距離感,讓人不自覺對他卸下防備。

可真當你主動了,熟悉了,又會發現他從骨子裡帶出來的清冷和疏遠,仿若一座經久不化的雪山。

巍峨、溫柔,又諱莫如深,攀登途中隨時都有墜落的風險,讓人為他懸著一顆心,夜不安眠。

你試圖靠近的代價就是被凍傷。

顧北的手很大,襯得女孩的臉只有巴掌小,他這次力道很輕,特意避開荊梨紅腫的面頰,溫熱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她下唇裂開的口子,眼神專注,仿佛在面對無價珍寶。

荊梨手指攥緊,盯著他忘了反抗,渾身的雞皮疙瘩因唇上的觸碰而冒了出來。

他的動作不帶任何旖旎的情感,可就是無端叫人心緒不寧。

「還回去沒有?」顧北視線輕抬,看了她一眼。

視線相撞,荊梨長睫微顫,有些狼狽地垂下眼:「我先甩了他一巴掌,不算太吃虧。」

「有證據證明他騷擾你嗎?」男人聲線平淡,可眼裡划過一瞬陰沉。

荊梨好似被擼順毛的貓,忽然就忘了自己剛才置氣犟種的狀態,僵硬著脊背,低著嗓子老實回答:「周圍有人看見他摸我了,警察說如果我不接受調解,他得被拘留幾天。」

莫名的,說到最後她鼻腔湧出點酸,回想起那一幕,後知後覺的害怕與委屈蔓延開來,她吸了吸鼻子,嗡聲道:「我不想調解。」

雖然荊梨此刻畫著成熟銳利的煙燻妝,但那每次受委屈後強忍不發的小表情根本逃不過顧北的眼睛。

他捏揉著女孩的耳垂,為她放鬆繃緊的神經,接著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將人攬入懷中,下巴抵著她柔軟的發頂,溫聲開口:「不想就不想,你又沒錯,委屈什麼。」

荊梨沒受傷的右臉貼在男人寬厚的胸口,耳邊是他強有力的心跳,腔壁因說話而微微震動,麻了她的耳廓,一路癢至心口。

她閉起眼,貪婪地感受著隔著西裝渡過來的溫度。

他好久沒這樣抱過她了。

不對。

應該說她好久沒有這樣不帶負擔地接受他的親昵了。

「接下來都交給哥哥,你回去好好睡一覺,什麼也別想。」

安靜地抱了一會,顧北沉聲道。

荊梨乖乖點頭,隨即想起什麼,抓著男人的袖口問道:「對了,你不是還在隔壁市出差麼。」

她抬頭望向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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