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荊梨面色一怔,恰好手機聽筒里也傳來「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提醒。
怎麼關機了……
「小姑娘回家等你哥哥吧,天太冷了,小心著涼。」保安見她穿得單薄,好心提醒了一句。
荊梨神情恍惚地點了點頭:「謝謝大爺。」
獨自站在車水馬的街頭,昏黃的路燈將女孩的影子拉得很長,路邊堆著環衛工沒來得及清掃的梧桐葉,踩在上面發出嘎吱的聲響。
荊梨垂眸看著和顧北的對話框,上面都是她的綠色橫條,如砸向大海的石子,激不起一點浪花。
顧北從不會關機,應該只是手機沒電了。
但沒電就不能想辦法去充嘛。
起碼向她報個平安,告訴她為什麼沒有出現。
他難道不知道她會擔心的麼……
思及此,荊梨懨懨地闔了闔眼,心口又悶又堵,每一下呼吸都牽扯著鼻腔酸澀。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顧北第幾次失約了。
荊梨抬頭看著街上疾馳的汽車,眸光閃爍,像迷失在這座城市裡的流浪者,眼神帶著令人心疼的茫然與無措。
-
醫院內,顧北一言不發站在病床邊,辛恬這會兒正陷入沉睡。
她摔得並不算嚴重,輕度腦震盪,右小臂骨折,身體輕微擦傷。
看起來最可怖的是額頭磕出的血口子,但也已經處理包紮好了。
一同前來的同事幫忙聯繫了辛恬的父母,二老正在趕來醫院的路上。
身為她的直系領導,顧北不得不留下善後,等她父母到後將情況交代清楚。
望著辛恬手臂上的石膏,顧北抬手捏了捏脹痛的額角,心裡說不出的煩躁。
幸好監控將樓梯一層的場景照得清清楚楚,足以證明辛恬是在他走後自己摔下去的,不然又得跟他扯上關係。
但由於樓梯上方的監控缺失,他暫不能確定辛恬摔下樓梯是不是真的由於意外。
無法排除她自己故意受傷的可能。
畢竟今天辛恬在他面前徹底撕去了偽裝,她真實的一面是那樣的偏執瘋狂和不可理喻,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度。
保不齊這次就是她使的苦肉計,就是為了讓他心生愧疚,答應帶她一起去非洲的無理要求。
想到這,顧北眉宇間戾氣叢生,那點身為帶教老師的惻隱之心瞬間消失不見。
他冷漠地掃了眼女生蒼白的臉,轉身走出病房。
隨著關門聲消散在空氣中。
病床上的辛恬忽然睜開眼。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口的方向,毫無血色的臉上爬滿了陰狠與不甘,在白熾燈的照映下顯得十分猙獰。
她就是故意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只要她還在他手底下一天,顧北就必須得對她負責。
他別想擺脫她。
-
因為傍晚的兵荒馬亂,顧北到醫院後一直沒時間看手機,這會兒終於消停下來,他才發現手機已經因為沒電而自動關機了。
他心頭一頓,記起荊梨的比賽,連忙到護士站借了個充電寶。
漫長的三分鐘後,手機總算開機。
下一秒,無數條微信消息以及未接來電潮水般涌了進來。
看著上面都是同一個人的名字,顧北懊惱地幾乎想給自己一巴掌。
他跌坐在走廊冰涼的等候椅里,抬手摘下眼鏡,視線失焦地落在不知名的角落。
他這會突然有點不敢面對荊梨了。
一次次的承諾,又一次次的爽約,他和那些掃興的父母有什麼區別。
只會將對方越推越遠。
直到他連為自己辯解都顯得蒼白可笑。
在他失神的時候,手裡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男人眸光微閃,空洞的眼神在看見來電顯示時重新煥發光彩。
「喂,小梨。」他立刻接起,語氣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慶幸,「哥哥手機沒電了,剛剛才發現。」他頓了頓,有許多話想說,可心底的無力卻愈發濃烈,「你……比賽結束了嗎?」
「哥。」荊梨淡淡地打斷他,聲音聽不出情緒,「早就結束了,我拿了第一名。」
這聲「哥『』讓顧北的心猛猛地揪了下,喉嚨乾澀得要命。
顧北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喉結滾動,扯唇苦澀地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贏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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