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平衡被打破,她的愛暴露在陽光下,他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
想到這,一股強烈的無力感將她擊垮,呼吸都泛起酸。
荊梨略帶苦澀地皺了皺眉,喉頭輕咽,終是一句話也沒說。
與她的剖析與反思相悖,顧北現在滿腦子都是——幸好他還有小梨。
他的小梨是那樣的乖巧懂事,即使傷心生氣,也不會真的不管他。
她不會離開,不會拋棄他,她會永遠陪在他身邊。
他也能保證永遠不讓她發現自己變質的感情,永遠以哥哥的身份愛護她。
他無法接受他和荊梨之間出現一絲一毫的變故。
誰都不可以破壞他們二人的關係。
荊梨不可以。
他自己也不可以。
-
半小時後,辛恬的父母終於從隔壁市趕來。
顧北簡單說明了情況,夫妻倆聽完表示理解,還對自家女兒的不小心向顧北表達了歉意,害他這麼晚還陪在醫院。
辛家父母溫和知禮的態度讓顧北提著的心稍稍放下,隨即又不禁腹誹,為什麼如此明白事理的夫妻會教出辛恬那樣思想扭曲的小孩。
「情況已經和二位交代清楚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顧北輕聲提醒道。
辛父連忙點頭,略帶一絲討好地說:「今天太麻煩您了,我家辛恬能在您手底下做事真是她的福氣。」
顧北到底是晚輩,聞言他有些尷尬地客氣了兩句,接著牽起荊梨便要離開。
誰知剛轉身踏出一步,身後響起辛恬無波無瀾的冷淡嗓音。
「荊梨來啦。」
聽到自己的名字,荊梨下意識回頭,看見從病房裡出來的辛恬,不由一愣。
女人吊著打上石膏的右臂,臉色因受傷而蒼白,平日裡那雙沒什麼攻擊性的眼睛,此刻無比陰沉地看著她。
眸色漆黑,一眨不眨,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既視感,令人心頭不適。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辛恬突然叫她,但荊梨還是禮貌地關心了一句:「嗯,辛小姐現在感覺怎麼樣?」
辛恬將視線轉向正用警告的眼神冷冷瞪著她的顧北。
她無所畏懼地挑了下眉,意有所指地說:「托顧老師的福,我好得很。」
荊梨察覺男人攥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別聊了,我們回家吧。」顧北在她耳邊柔聲道。
荊梨看向他,遲疑地點了點頭。
「沒事就好,那我們先走了。」
荊梨笑著應了聲,卻又聽辛恬開口:「可以等會兒再走嘛,我有話想跟你說。」
稍顯強硬的語氣,氛圍微微凝滯。
荊梨眉頭微蹙,張了張嘴,猶豫著怎麼拒絕,但顧北已經先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寬闊的後背也幫她阻絕了辛恬的目光。
男人的聲音帶著異於往常的疏離:「請問你和我妹妹能有什麼話好說的?」
辛恬不理他,而是一瘸一拐地走到荊梨身邊,親熱地握住她:「上次你留我借宿,還把你的睡衣給我穿,我一直想找機會好好謝謝你。」
對方越界的觸碰讓荊梨略感不適,她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的手,下意識攬住顧北的胳膊。
「辛小姐不太客氣了,那晚多虧你幫我送醉酒的哥哥回家,是我該感謝你才對。」
辛恬聞言抿唇輕笑,抬眸深深地望了顧北一眼,語氣曖昧道:「顧老師平時對我那麼好,送他回家而已,都是我應該做的,況且……他那晚喝醉酒,也有我的原因。」
話音剛落,荊梨呼吸一滯,搭在顧北臂彎的手觸電般鬆開。
顧北神色驟變,厲聲呵道:「你在瞎說什麼!」
辛恬迎上男人吃人一般兇狠的眼神,眨了眨眼,表情無辜地問:「那你是為了什麼把自己灌成那樣?」
「難道不是因為白天我拒絕了和你一起吃飯的邀約嗎?」
她的表演太過自然,眼眶都因委屈而蓄起了淚,小臉柔弱蒼白,反倒將反應過激的顧北襯出一絲惱羞成怒的意味。
顧北胸膛劇烈起伏,他猩紅著眼死死瞪著辛恬,額角青筋突突直跳,整個人處在失控的邊緣,仿佛下一秒就能撲上去掐住女人的脖頸。
「你說啊顧老師,為什麼那晚喝得那麼醉?」
她在故意刺激對方,她知道顧北一定是為了荊梨才獨自買醉。
她賭他不敢當著妹妹的面坦誠他骯髒的心事。
她在逼他吃下這個啞巴虧。
只要一想到顧北這輩子都甩不掉她,哪怕噁心也得在荊梨面前和她做戲,辛恬心裡就痛快不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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