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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梨清泠平靜的聲線在車廂里迴蕩,每一個字都令顧北難以承受,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逃避似的別過頭,看著窗外凋零聳立的梧桐樹,視線卻一片模糊,嗡嗡的耳鳴聲吵得他大腦一片空白。

相較於其他的南方城市,梧城的冬天多了幾分濕冷的蕭瑟。

這一份蕭瑟讓留守在這座城裡的人覺得冬天格外難捱。

仿佛沒有盡頭,春天遙不可及。

在荊梨真的從他們的家裡搬走的那一刻,顧北的世界也隨之徹底進入漫長寒冬。

女孩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從臥室出來,沖他淡淡一笑。

記憶里總是對他耍小性子的臉不知不覺間變得溫柔而恬靜。

他恍惚意識到,她已經是一個大人了。

她可以為自己做任何的決定。

顧北不由失了神,挽留掙扎的話語就這麼堵在了喉間,直到荊梨清瘦的身影在門口消失,從他的世界裡消失。

顧北枯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里,空氣安靜得針落可聞,他茫然地環顧四周,第一次覺得原來這個房子是如此的空曠。

甚至有些冷清。

他曾許諾給荊梨的家,如今只剩他一人。

一個人的家還算家嗎……

-

「你看看這個。」

周工將一張紙遞到顧北面前。

男人正閉目養神,聞言沒動,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接著繼續闔上,臉上是掩不住的疲憊。

自從荊梨住校之後,短短一周時間,顧北沒睡過一個好覺,他整宿失眠,哪怕困得心臟刺痛也難以入睡,只得依靠酒精換得半晌失神。

房子裡的每一處都有荊梨生活過的痕跡,他總是忘了女孩已經走了,甚至有時候出現幻覺,以為她還在家裡,下意識呼喚她的名字,可回應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寧靜。

失落的痛楚將他折磨得瀕臨崩潰。

顧北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試過去學校找她,可荊梨卻以期末繁忙為由拒絕了他見面的請求。

他只能遠遠地窺視她上課的背影。

一個背影而已,卻像特效藥,短暫地緩解了他的痛苦。

可藥效褪去後,便是更為強烈的痛苦反撲。

顧北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荊梨突然要住校,明明上次說了不再胡鬧的,可為什麼……又不理他了……

「外派的事我還在考慮。」他下意識以為周工又在催他早下決斷。

周工神情嚴肅,沉聲說:「不是外派的事,你先看看這上面的內容。」

顧北這才察覺對方語氣不對,他遲疑地伸手拿起文件,等他看完上面的內容後,兀地冷笑出聲,將紙拍在桌上:「我職場霸凌她?」

周工嘆了口氣:「辛恬她爸親自跑到我辦公室舉報的你,說你情感控制辛恬,對她的追求不答應也不拒絕,態度曖昧不清,還憑藉自己領導的身份在工作中給她施加壓力,辛恬因此精神恍惚,所以才失足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話落,周工似是也覺得荒謬,無奈地搖了搖頭。

顧北是什麼樣的人他最了解,他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聽完這一番子虛烏有、顛倒黑白的指控,顧北眉間戾氣橫生。

他抬起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對面的男人,眸光銳利,仿佛叢林裡匍匐的野獸,簡明扼要:「她的訴求是什麼?」

周工愣了愣,說:「他希望你向他女兒公開道歉,並給予一定的精神補償,否則就去法院告你。」

「我問的是辛恬的訴求。」顧北冷冷打斷他。

周工眼神微訝,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還有附加的條件?」

顧北諷刺地哧了聲:「她是不是讓你逼我同意帶她一起參與那個援非項目?」

周工抿了抿唇,算默認。

「真是個瘋子。」一陣無力襲上心頭,顧北神色厭煩,沒忍住罵出口。

「我知道你沒做過這些事,但這種指控一般很難取證,還涉及感情問題,你身為男方在輿論層面天然沒有優勢,要是傳出去光周圍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你以後還怎麼在這行混?」

周工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他比當事人還要頭疼,項目已經在籌備中了,顧北這裡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

顧北沒吭聲,周身的氣壓又降低了幾分。

「不就讓她跟你一起去非洲嘛,多一個名額的事兒,沒必要鬧大,這樣,我幫你做主了,辛恬作為你的助理,一起參與這個項目。」周工拍板道。

「如果她參與進來,那我就退出,您另尋高明吧。」顧北淡淡開口,眸光平靜無波。

「顧北!」周工猛地站起身,用力拍了兩下桌子,「現在不是你置氣的時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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