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和外面的傭人低聲交談幾句後,輕手輕腳走回來,微微彎腰,態度十分恭敬地對書桌後的潮月道。
潮月翻過一頁文件,不甚在意地嗯了聲,沒說讓閻決上來,也沒說讓他走。
女傭也不再說話,又彎了下腰,無聲地退到一邊。
寬闊的書房安靜無聲,只有一些細微的翻頁聲,和偶爾潮月銀絲眼鏡上墜著的長長銀鏈叮鈴的聲響。
像平靜優美的湖泊,一顆水珠滴入,激起層層漣漪。
閻決悄無聲息地站在書房門口,不知看了多久。
潮月終於放下了文件,抬眸看向他。可不等他開口,閻決就走了進來,看了眼女傭,女傭低著頭快步離開,還關上了房門。
潮月當即就皺起了眉,漂亮的琥珀眼裡浮現出慍怒。他今天特意打扮的溫文爾雅的造型頓時毀了。
潮月冷冷看著閻決,「出去一個月,回來連規矩都忘了?」
閻決解開西裝扣子,乾脆地雙膝跪地,不同潮月清透冷冽的聲線,他的聲線很醇厚低沉,「主人。」
他這樣的認錯態度並沒有讓潮月消氣,但近一米九的男人,英俊,強壯,在外面殺伐果斷,如一條惡狼,現在乖狗狗一樣跪在他身前,還是讓潮月滿意了一些。
潮月背靠在椅子上,白皙的脖頸從衣領里露出來,原本垂在潮月肩膀上的銀鏈子,像長了眼睛般,順勢鑽進了潮月的衣領里。
銀鏈似乎有點涼,潮月偏了下頭,顏色紅艷的嘴唇勾起,先是輕哼了聲,接著張開,「事情辦的怎麼樣?」
閻決雖然跪著,但從始至終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潮月,就像潮月在他面前從不掩飾他的本性,他也從不在潮月面前掩蓋他的欲/望。
而且他一個月沒見潮月了,眼裡的欲/望根本壓不住。
閻決:「明天上午十點見面。」
潮月高興了。他這家主的位置來的不是很名正言順,繼位後很多老東西不買他的帳,還有些合作商坐地起價,以為他好欺負。
潮月花了快兩年的時間才勉強坐穩了家主的位置,這次更是聯繫了一個國外的很大的供應商。一旦和對方達成合作,他就能掌更多的權了。
只可惜這次依然是閻決出面。
不過明天他會親自和對方談合作,就算是閻決請回來的也沒用了。
潮月斂下眼底的算計,招了招手,讓閻決過來。
「做的不錯。」
狗很聽話,他做主人的,自然要賞。
閻決克制地滾動了下喉結,起身走到書桌後面,繼續跪下。
潮月不喜歡他站著。
看到他這麼自覺,潮月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幾分。他白的像上好的玉一樣的手指落在了閻決的臉上。
輕輕的,嘲弄,挑剔,羞辱。
好像閻決真的是他的狗。
潮月的指尖划過閻決眼睛下面的疤痕,繼續向下,他摸到了閻決從鬢角流下來的汗。
這還沒怎麼呢,就流汗了。
潮月穿了鞋的腳踩在了閻決緊繃的大腿上,輕聲含著笑譏諷,「沒用的東西。」
他掐住了閻決的脖子。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般,俯身湊近閻決,在他耳邊道:「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以及,只能用一處。」
此話一出,就像一個信號,閻決再也不用忍耐,抬手攥住了潮月的腳踝,薄薄的衣料擋不住他滾燙的手心溫度,潮月呼吸輕輕頓了下,眉眼頃刻間染上了昳麗至極的紅。
他們太熟悉彼此的身體了。
僅僅一個對視就能點燃所有。
但同樣的,他們的每一個碰觸,都像不甘居於下方的拼死反抗,他們在火海中窒息、搏鬥、抵死糾纏……也在每一個對方稍有放鬆的間隙,想要拉他入更深的地獄。
在閻決來前,整理的乾乾淨淨的桌面已經亂得不像樣子,一隻白的晃眼的手緊緊抓著桌子邊沿,又實在是抓不穩,因為手心都是汗津津的水。
閻決看到了,但他就像故意的般,讓那隻手三番五次的滑落,又在高頻的碰撞間努力抓回去,把那漂亮的手都弄紅了。
這是一個短暫的勝利。
但可惜,閻決勝利的次數和時間都太短了,潮月那雙被磨紅的手在下一秒狠狠扇在了他臉上。
「你想死?」
閻決那張很少有表情,即使在這種時候也不例外的臉上露出一瞬的笑,垂下眼睫,順從地讓潮月在這場交鋒中站到他的肩上,成為高高在上的勝利者。
潮月感受到了閻決的敗落,仰起漂亮的臉,神情倨傲不屑,像個王。他乘勝追擊地又在閻決英俊的臉上扇了一巴掌,「說話。」
他討厭閻決不會奉承的嘴。
當然,不止是嘴。
他厭惡閻決整個人,閻決越久不放權,他就越厭恨。
閻決代表著他的屈辱、不甘、提防卻又不得不依附。
憶起過往種種,再低頭看見自己身上密密麻麻錯落的指印,眼神更冷,毫不留情地又給了閻決一巴掌。
這巴掌落下,他的手沒能抽走,閻決的大掌握住了他的手,親吻他粉紅的掌心。
「我不敢。」
「疼嗎?」他反問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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