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避諱的,從來都不是他。
以前他只是懶得下樓而已,事實上他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
傭人們終於回過神,低頭稱是。
閻決用最快的速度布好餐桌,潮月接過勺子,頭也不抬,「去清理一下。」
低著頭的小姚用眼角看了眼閻決的背影,她明白了什麼。手裡抓著的濕手套在五分鐘後回到了它原先的位置,連角度都一模一樣,仿佛從未被人拿走過。
這天之後潮月每天都會下樓吃飯,閻決總跟在他身後,時刻預防著他不小心踩空摔下去。
潮月沒有再把閻決咬得那麼狠過,閻決也沒再「口出狂言」。
值得一提的是,潮月的脾氣好了很多,雖然有時候還是會大發雷霆,但相比前幾個月真是好了太多了。閻決看著他挺那麼大的肚子發脾氣都害怕。
潮月沒有去醫院剖出孩子,產檢的時候劉醫生的話還在耳邊。
「小月,我其實不能夠理解你的想法,她在你肚子裡已經八個月了,馬上就可以平平安安生下來了,你現在要把她剖出來,你知道這對你和對她都有很大的傷害和風險嗎?」
「如果你一開始就堅決不要她,我可以給你做人流,可你選擇了要,而且已經堅持了八個月了,現在這麼著急地剖,是不是太得不償失了?」
「不要覺得現在剖出來也能活,可孩子的健康呢?她現在發育的很好,足月出生一定是個健康的寶寶,你現在剖,她就是早產兒了,以後會生很多病的。」
潮月臉色難看,第一反應是:「你咒我的孩子?」
第二句,「不用你教我道理。」
劉醫生:「……」
但最終還是沒剖。
潮月按捺下了自己的不安,收起急躁,打算如劉醫生說的那樣把孩子生下來。
就剩兩個月了,確實不用急。
但這對潮月來說有點難,他生性多疑,執著權利,不過他轉移注意力後就好很多了。
他的視線開始很多的放在閻決身上。既是給閻決錯覺,讓閻決以為他在……潮月想到那個字,噁心地皺了皺眉,讓閻決以為他在黏他,從而安分點,也是真的在思考一些問題。
其實根本不用思考,他只要注意到了,就明白了。
他對那條狗,確實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否則光繼承人的藉口是綁不住他十個月的,從他猶豫要不要這個孩子的時候,他對那條狗的情感就顯露出了端倪。
這個發現讓潮月噁心壞了,他竟然也變成了被情感支配的人,竟然也會對另一個人產生感情?
那個人還是他厭恨的閻決。
但潮月沒有嫌惡太久,他很快從中覺出了趣味。
有沒有感情的,潮月不在意。所有人都想囚他起來,讓他做個精美的金絲雀,可他只喜歡做主人,所以他把閻決囚起來,讓他做一隻家養狗,不是也不錯嗎?
最重要的,他不認為自己真的喜歡閻決,就算喜歡,他也絕不會讓閻決「活」在這個世上。
他誰也不信。
他只信握在手裡的權勢。
潮月在他還有27天到預產期的時候讓暗中的人動手了,這些人他藏得很深,就算是閻決也找不到。
同時他讓人把李凜冬的違法記錄送到了上面,配合媒體,狠狠地給了李凜冬一擊,這些時間足夠他生產結束,休息好身體重回集團了。
「我晚上就會回來,你好好吃飯。」閻決西裝革履的半蹲在潮月身前已經很長時間了。
潮月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看書,連眼睛都沒抬一下,「和供應商吃個飯而已,快滾。」
閻決微微往前,像是要觸碰一下潮月,潮月察覺到了,總算施捨了他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臉。
「還不去?」
閻決握住潮月的手吻了一下,「我走了。」
聲音有一點發緊,如果潮月此時抬頭,會看到閻決晦澀不明的眼睛。但直到閻決離開,潮月都沒有看他。
畢竟他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只有興奮和期待,全然沒有擔憂。
這起車禍是很早前就計劃好的,不然他不會放任閻決再次回到集團,他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閻決的命。
他一點也不信生下孩子後閻決就會永遠的離開,但沒關係,他會讓閻決兌現承諾的。
潮月勾起了唇,懷孕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閻決給了他一次車禍,他還回去一個,很公平。
不同的是他活著回來了,而閻決只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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