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決就迷迷糊糊地跟著走了。
他走後沒多久,許煥就帶著林徐風來了。
林徐風本來就莫名怕潮月,一看書房裡都是潮月的人,閻決連個蹤影都看不到,更緊張了。幾乎同手同腳地走進去,「李先生,您好啊。」
潮月表情很淡,「坐,我問你答,有任何欺瞞,你那家水果店以後都不用開門了。」
林徐風坐得更直了,「好的。」
潮月卻沒有立刻開始問,他的手指輕輕點著檀木桌面,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林徐風在這種注視下撐不了多久,他擦了擦汗,直接小聲坦白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找我……」
「他只給我發了條簡訊,我以為是我要去找他,沒想到他自己來找我了。」
潮月的手指停下,整個人一下子冷了,「什麼簡訊。」
林徐風忙把手機交了上去,「就這一條。」
【帶我去找潮月。】
這短短一句話,蘊含的意思可不少。
第21章
不說話第二十一章
潮月本來就懷疑閻決裝失憶,看到這條簡訊更加深了他的判斷。
它有兩個意思,一:他知道自己這趟出去很可能出事,他打算將計就計,或許是裝受傷,或是裝失憶,讓林徐風把他帶回來;二: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會失憶,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但他還是留下線索給他信任的林徐風,讓他去找他。
第一條的可能性最高。潮月了解閻決,他就是這樣不擇手段的人。
不會叫的狗,咬人最疼了。
不然他幾年前也不會選擇跟他做交易。
「等等。」潮月從思緒中回神,叫住即將離開的林徐風,「還有一個問題。」
「他變成現在這樣,你不覺得違和嗎?」
這才是潮月想不通的地方,如果閻決是裝失憶,為什麼性情要大變成這樣。
林徐風摳了摳手指,「他現在這樣……其實反而是我熟悉的樣子。小決小時候就是這樣的,很善良,有點害羞,但很有責任心,很勇敢。」
潮月的表情冷了幾分。
林徐風咽下了差點脫口而出的「他小時候很黏我」,道:「那時候孤兒院裡沒什麼吃的,每個孩子都吃不飽,小決就把自己的食物分給別人,自己挨餓。他小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住在山裡,一間房屋,自己耕田種菜,四季無憂。」
潮月低笑了聲,站起身,雖然林徐風刻意避開了「我們小時候」這幾個字,但潮月知道,他們是一對竹馬。
閻決生死一線的時候,最先想到的就是林徐風,傷好後也是第一時間去找林徐風。
潮月走至林徐風身前,微微彎腰,「你說的那間山裡的房子,他把我囚在那裡整整六天。」
林徐風大驚失色,嚇得不輕,「什、什麼?」
閻決竟然還做出過這種事!
潮月收回那點冷笑,面無表情地越過他走了。
心情不好,潮月就不想去接閻決,但想到還要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失憶,潮月還是去了。
閻決還在做最後的檢查,隔著玻璃窗看見潮月,眼前一亮,揚起了笑。
潮月在心裡冷漠地評價:裝的真噁心。
他不喜歡蠢笑的狗。
而且閻決真的不適合做這樣的表情,他是很成熟兇悍的長相,像一條惡犬,現在這樣笑的跟跟奶狗一樣,噁心死了。
醫生讓閻決脫掉上衣,要做心電圖。
閻決有點不自然地偏了點頭,他想看潮月,但最後又不好意思般,垂著眼把衣服脫了。霎時,身上新舊交替的傷疤全部暴/露在了空氣中。
他確實傷得很重,有幾道傷口即使已經癒合,都能看出當時傷的有多重、多兇險。
會死的。
這麼重的傷。
潮月無意識攥緊了手,他想起那次閻決把他從水中帶到岸上,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直接昏倒在了他身邊,他那時真的探不到閻決的呼吸了,心跳也是那麼的微弱。
他見過閻決差點死去的樣子。
潮月改了主意,他要讓李凜冬在牢里有多久坐多久,至少也要讓李凜冬試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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