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閻決也一直在沒話找話說,將他兩隻手都暖得很熱。
「院子裡的蝴蝶蘭開的不是很好看,我想換另一種。」
「小葡萄今天抓了兩隻蝴蝶。」
「我把臥室的窗簾拆了。」
……
潮月忍無可忍,「閉嘴,閻決。」
不知怎麼,他又不高興起來。
閻決傾身過來,親吻他的唇角,「怎麼了?」
潮月想說你早幾天幹什麼去了,現在做小伏低的給誰看?又想說……
閻決,你現在像一個家庭主夫。
潮月心裡煩悶,閉上眼,他能感覺到閻決的氣息,他沒推開閻決,也沒躲避,閻決的吻落下時,他眼睫不受控制地輕顫了一下。
這一吻很長,長到潮月的情緒平靜下來,渾身發軟地靠在閻決懷裡。
閻決把潮月抱進餐廳,上面擺的滿滿當當的都是潮月愛吃的菜,最中間的,是魚湯。
還有一道金黃的雞蛋羹,上面淋了香油,香味濃郁的撲鼻。
潮月沒什麼表情變化,坐下後就拿起來吃了。
沒幾個人知道他愛吃雞蛋羹,這樣不昂貴又普通的食物。
只有沒失憶前的閻決知道。
潮月沒什麼胃口,吃了兩口就放下了,閻決拿過他的勺子,「喝點魚湯?」
潮月無可無不可。
閻決餵了兩口,笑起來,潮月瞪了他一眼,「笑什麼?」
閻決:「你好可愛,我好喜歡你。」
說完在潮月發作之前吻住了他的唇,低笑著變本加厲,「我愛你。」
潮月生氣了,用力推開閻決,一言不發地上樓,但閻決看的清楚,他的耳朵泛起了薄紅。
這天晚上閻決再次沒能進臥室,在客廳睡了一晚。但次日潮月下班,他準時出現在了大樓下面。
之後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甚至閻決開始在早上的時候送潮月去上班了。
他們一個沒有問可不可以,另一個沒有拒絕。
如同失憶的事情,彼此心照不宣,披著一層模糊、搖搖欲墜的窗戶紙。
可只要紙還在,他們就還能這樣生活下去。
哪怕這張紙真的已經很破了,破到林徐風又一次來看閻決,在觀察了半天后,小心翼翼地問閻決,「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啊?」
閻決笑了下,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林徐風心情複雜,「那潮月?」
閻決這次回答了,「嗯。」
潮月知道。
不過具體恢復記憶的時間應該不知道。
因為閻決確實失憶了,也確實只記得林徐風一個,但他在見到潮月那一刻,就全都想起來了。
他怎麼可能忘記潮月。
怎麼可能忘記對潮月的愛。
但當他得知潮月早產時,就明白,他唯一的機會來了。
他所做的一切,所有的行為,都只有一個目的:留在潮月身邊,讓潮月愛上他。
於是他假裝失憶,為了真一點,還改變了自己以往的形象性格。
他沒打算一直裝下去,他只要一點希望。
所幸,他等到了。
十二月,閻決如常在停車場等潮月下班,路上他們聽到新聞提到李凜冬不日將被遣送回C國,在那邊服/刑。
李凜冬的國籍在幾年前就更改到C國了。
潮月伸手把電台關了,車裡一時安靜無聲。
閻決想起走廊上,李凜冬把潮月按在牆上的一幕,「你要去看他嗎?」
潮月擰眉,看傻子的看了眼閻決,「我為什麼要去?」
閻決笑了下沒說話。
過了很久,他們已經快到老宅了,潮月看著窗外急速後退的綠植,道:「李震東接我回來的時候,派你查過我的底細吧。你知道我怎麼長大的。」
閻決一怔,他意外潮月突然的袒露心聲,差點激動地踩了剎車。他看著前方,聲音沙啞,「我知道。」
他原比潮月認為的,還要早喜歡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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