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熠闌道:「他不在家。」
顧母掏出手機,道:「除了跟你去學校,他連房門都基本不出,現在連家都不在了?」
她把手機調到監控網頁見面,卻之間漆黑界面上一排紅字的大字——
對不起,您暫時無權查看該網站。
「你到底要幹什麼?顧熠闌。」顧母也倏然嚴肅地坐直了身體。
她把手機丟在茶几上,屏幕上的界面落入三人的視線中。
顧熠闌笑了笑:「不打算再交換了。隨便你們在家怎麼審判和規劃我的人生,我也無所謂知不知道了。」
「你不會以為用這種自折羽翼的方式,就能讓我們跟蘇澤歲斷聯吧?我有他家所有人的聯繫方式。家族聯姻,養育後代,本就是你們這些富二代該履行的義務。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他同意,甚至反過來勸說你……」
顧熠闌惡劣地勾起唇角,打斷了她的話:「我可以離婚。」
顧父顧母懵了,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家兒子,道:「你又發病了?」
……
蘇澤歲午睡又睡過頭了。
顧先生好像把他的鬧鐘給關了。
他揉了揉還迷糊的眼眸,穿上小白兔拖鞋,就要推開房門,去找顧熠闌。
剛睡眼朦朧地走到旋轉扶梯處,他就聽到了樓下傳來充滿火藥味的對話聲。
蘇澤歲身體一僵,卻又在聽到顧熠闌懶懶話音的時候重新放鬆了下來。
他放輕動作,小跑兩步,整個人躲在了樓梯轉角,偷聽起樓下人的對話。
「到底為什麼要把事情鬧成這樣?」中年女聲傳來。應該是顧熠闌的媽媽。
「你把這件事答應下來,我和你爸也能在別的事上退幾步。你不是喜歡賽車嗎?你把領養文件簽了,我幫你把會員重新註冊回來。」
蘇澤歲咬著指尖,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眼睫在他臉頰上投下淺淺的陰影。
顧先生退出喜歡的賽車俱樂部,居然也是因為父母不同意嗎?
這讓蘇澤歲感覺有些不理解。
在他的印象中,顧先生對任何事都遊刃有餘,有著幾乎與自身融為一體的掌控欲和壓迫感,這是久居高位、久掌實權的人才有的氣場。
這樣的顧先生,不該被父母或任何俗人禁錮。
但顧熠闌接下來的話,卻又更讓他摸不著頭腦了——
「沒關係。我不喜歡賽車,只是迷戀賽車的感覺。但我現在找到了更好的替代活動。」
「追尋刺激,奶|頭樂。」顧父不屑評價。
顧熠闌笑著糾正道:「不是在死亡在線試探的刺激,是瀕死的感覺。」
樓下沉默了一陣。蘇澤歲思考著顧熠闌的話,想不通,只能先把背下來。
許久後,顧母才道:「你到底怎麼了?我和你爸都這麼處處包容你了,你就不能體諒我們一回嗎?就為了那個不知所云的承諾,你死磕物理這麼久。不務正業,整日往實驗室跑,我們都默許了。你還想怎麼樣?」
承諾……
蘇澤歲默默記下。
「我很早就想問你了。到底是跟誰許諾了什麼東西?他叫什麼?跟你什麼關係?是不是他把你帶壞了?才讓你變成現在這般瘋狂的樣子的?」
蘇澤歲也想知道是什麼承諾,此時豎著耳朵聽。
但很遺憾,顧熠闌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甚至因此而對顧父顧母喪失了所有的耐心,直接將事定在了三日後再議,就將自己連口水都沒喝上的父母「請」出了別墅。
見人走了,蘇澤歲站起身,緩了緩有些發麻的腿,然後才順著旋轉樓梯,往一樓的客廳跑去。
沙發上,男人挺拔的背影像是一座沉穩的山峰,靜默地散發出無形的力量與壓迫,卻又給人一種能遮風擋雨的安全感。
蘇澤歲邁著小腿,一溜煙跑到男人眼前,然後瞬間呆愣在了原地:「哥哥、你……你吐血了?」
顧熠闌薄唇緊抿,刺眼的鮮血從唇角露出,順著下巴緩緩滑落。他本就陰鷙到了癲狂的氣質,此時更加張揚肆意,像是能將人意志吞噬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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