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蘇澤歲的話,蘇銘宇恍然之中有種被黃毛拱了弟弟的感覺——
原本乖巧的弟弟,是個只會阿巴阿巴的小可愛,喊他哥哥圍著他轉。但認識了黃毛之後,張口閉口就是黃毛說黃毛說,會跟他這個哥哥對著幹了。
「行,就算他浪子回頭。允許他追你一次。」蘇銘宇拉著弟弟,坐在了沙發上,「但被追也是有講究的。」
就算蘇銘宇已經不介意弟弟和顧熠闌真正在一起了,但是,他也絕不想看到自己才讀完高一的弟弟,跟某人滾在床上,顛鸞倒鳳。
「什麼講究?」蘇澤歲像是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蘇銘宇拿個塊熱毛巾,給弟弟擦著紅腫的眼眸和臉頰上的淚痕,問了下弟弟心裡還難受嗎,得到否定的答案後,才語重心長道:「講究就是,要保持矜持。」
蘇澤歲不懂地撓了撓頭,又被哥哥塞入一杯熱水。
他一邊喝水潤著哭啞的嗓子,一邊聽哥哥道:「想不想讓顧熠闌以後對你更好?」
蘇澤歲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了對手指,聲若蚊蠅道:「想。」
蘇銘宇道:「越容易得到,越不懂得珍惜,你懂不懂?所以不要急著答應跟他在一起,要吊著他,讓他欲罷不能。」
蘇澤歲不懂地喝了口熱水。
蘇銘宇苦口婆心地繼續道:「端起來。拉手、親嘴,還有那什麼的,都不要輕易答應他。要保持高冷,要多拒絕他,使喚他,這樣他才會懂得來之不易的道理,知道嗎?」
蘇澤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蘇銘宇道:「不想他膩了後又要離婚吧?那就讓他別那麼輕鬆得到。」
蘇澤歲被「離婚」這兩個字嚇到了,慌亂地搖頭。
***
蘇銘宇其實還挺好奇顧熠闌這種高嶺之花是怎麼追人的。
低三下四,死纏爛打,滿口甜言蜜語那樣的,不符合顧熠闌一貫的做事風格,完全沒法想像。
難不成……還是居高臨下那一卦嗎?
想追自己弟弟的時候,就通知一聲「我要追你了」,等進度差不多了,就又宣告「我追完了,你可以同意了」。
蘇銘宇被自己的想像激得氣抖了下,決定明天早點起床給弟弟把把關。
次日早上七點,蘇銘宇還有一場早間在線會議。
所以儘管昨晚睡得挺晚,今天早晨依舊得六點多就睡眼朦朧地從床上爬起來。
蘇銘宇渾渾噩噩,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就在他一邊刷著牙,一邊走向家裡廚房的時候,餘光突然捕捉到了客廳里一個頎長的身影。
他腳步猛地一頓,目瞪口呆,牙刷差點從嘴中滑落:「你、你怎麼進來的?」
顧熠闌擺弄著桌上花瓶里的鬱金香,目光低垂。同樣是熬夜又早起,他卻神采奕奕、毫無倦意,眉宇間透露著一股銳利而冷漠的氣息,帥得養眼。
由於家中長期沒人久居,這個房子裡基本上看不到嬌嫩的鮮花。
但桌上特殊品種的鬱金香此時花瓣如絲般柔軟,色彩從溫柔的粉色漸變到濃烈的紅色,讓人在炎炎夏日也感到了春天的溫和。
是誰帶來的,不言自明。
「他給了我密碼。」顧熠闌淡淡道。
蘇銘宇慶幸自己昨晚緊急給弟弟開了小會。
這還沒開始追,就把家裡門鎖的密碼告訴了對方。要是真追上了,那還不是顧熠闌勾勾手指,就被男人釣走了?
蘇銘宇道:「歲歲睡得晚,昨晚又情緒大起大落的,累得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起來。」
「沒關係。」顧熠闌放好恣意而優雅的鬱金香,轉而拿起了桌上那個摔壞的手機,打算把電話卡換到他帶來的新手機里。
蘇澤歲等過他那麼長時間。他等對方短短几個小時,根本不算什麼。
「那你先坐著,到時候照顧一下歲歲。我去樓上辦點事。」蘇銘宇從廚房的冰箱裡拿到吐司麵包,就頂著兩個黑眼圈,步履沉重地往二樓走去。
蘇銘宇開完長達兩個小時的會議,下了樓,蘇澤歲才剛剛起床。
而顧熠闌則靠在門框上,靜靜地等著手忙腳亂刷牙的少年,還不忘安撫道:「不急。」
蘇銘宇不想主動權就這麼又被男人拿到,等弟弟洗漱完出來,突然對他道:「哥哥昨晚跟你說的東西都記住了嗎?」
蘇澤歲一懵:「記、記住了。」
蘇銘宇跟弟弟說著話,視線卻落在了顧熠闌的臉上:「記住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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