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怕[兔兔瑟瑟發抖.jpg]】
【(o^^o):白色的消毒水味,很難聞,讓我很害怕】
【一十一維:我一直在你身後,如果害怕,轉身就能看到我】
【(o^^o):那我到時候要抱抱】
……
蘇銘宇面色冷峻地開著車,聽著身旁弟弟的手機「嗡」地震動一聲,緊接著,身後男人的手機也震動了一下。
「嗡」一聲來,「嗡」一聲去的,兩人在幹嘛,毫不掩飾,不言自明。
蘇銘宇:……
當我是死人是吧。
蘇銘宇一路裝聾作啞,直到聽到身後男人的一聲輕笑,實在忍不住了,微微側首,冷冷對自家弟弟道:「在車上玩手機容易暈車,不准玩了。」
蘇澤歲原本噼里啪啦打字的手僵在了手機屏幕上,癟了癟嘴。
按理說,被哥哥教訓了,該道歉並且及時改正的,不然矛盾上升可能要挨揍,但是他又覺得特別委屈,所以不想說話。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他聽見后座的顧熠闌從善如流地收起手機,替他道:「對不起。不玩了。」
男人的嗓音淡漠,語調平靜,全然沒有一絲歉意,語氣跟「你還活著麼」一樣欠揍,軟綿綿的一招,把蘇銘宇的警告懟了回去。
蘇銘宇:…………
早晚被你們倆氣死。
下了高速,蘇銘宇把車開進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雖然行動上強制著弟弟必須自己來醫院,但他心裡還是充滿了心疼與擔憂。
「頭暈嗎?」蘇銘宇問弟弟道。
蘇澤歲抬手試了試自己額頭的溫度,然後搖了搖頭:「不。」
「等會不准跑,站得離我近點。」蘇銘宇囑託道。
蘇澤歲下意識看向顧熠闌,見男人微微頷首後,才乖巧地回哥哥的話道:「好吧。」
儘管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但一看醫院那標誌性的雪白建築,蘇澤歲還是倏然瞪圓了眼眸。
撲面而來的熟悉和窒息感席捲了他的大腦。他腦中閃回無數畫面,像是掐住了他的咽喉,讓他雙腿一軟,就要跪在地上。
好在他離蘇銘宇很近,被及時攙扶了一下,才沒有膝蓋著地跌在地上。
「不要。」蘇澤歲不想進去,轉頭看向顧熠闌,委屈巴巴地張開手臂,道:「要抱。」
「站好。」蘇銘宇拎著少年,不容置喙地把他張開的胳膊壓回腿側,「都多大了?今天,自己走進去。」
「閉眼,吐氣。」顧熠闌快步走近,但語調放得很緩,「延長呼吸。」
蘇澤歲照著男人的話做著,這才感覺不那麼呼吸困難了,但還是掙扎道:「可以……不去嗎?」
「不可以。」蘇銘宇道,「你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來醫院?」
蘇澤歲無法,只能邁著酸軟無力地腿,小步小步地往醫院裡面挪去,每走一步,都感覺心裡壓著的大石頭重了一分。
他想回家。想把頭埋入男人溫熱的胸膛里,做一隻什麼也不用管的鴕鳥。
挪到精神科專區的過程中,他們經過了一道玻璃質的透明醫院長廊。
一邁上去,蘇澤歲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玻璃窗外,艷陽高照,人群熙熙攘攘,真實無比,但蘇澤歲腦中的場景卻不是這樣的。他覺得,也不該是這樣的。
……那該是怎麼樣的?
窗外應該天寒地凍,漫天飄雪才對。
他會被人推著走過漫長的玻璃長廊,路過青蔥的綠植,呆滯地面朝著遠方的藍天白雲。他的手上會插著輸液管,明明屋內有暖氣,也蓋著被子,心裡卻冷得發抖。
像通過一道向死的地獄之門。
……
蘇銘宇只看見弟弟猛然顫了一下,然後整個身體就往下直直跌去。
他急忙伸手去扶人。
少年先前只是腿軟無力,才要跌倒。但這回,他卻整個人都在用力。只不過是在用力往下,像是非要把自己的膝蓋重重磕在地上才肯罷休似的。
蘇銘宇一隻手還拿著掛號的單子,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扶不住弟弟。
蘇澤歲神志模糊,不記得自己在使勁兒,只覺得地獄裡有怪物在拉他的腿,要把他拖到冰冷的深淵裡。
就這在絕望的時刻,一雙有力的手攬住了他,將他向上托舉,舉出了怪物的攻擊範疇。接著,他擁入了一個夢寐以求的溫暖懷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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