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都是身外之物,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總是會有的,她並不太害怕失去。
不像事業,過了二三十歲的黃金晉升期後,一茬一茬的年輕人就像割不完的韭菜在冒頭,那時她就拼不過精力了,必須在此之前,積累足夠多的資本。
也不像房子,中環內有價值的版塊就那麼幾個,筍盤往往「日光」,錯過這村沒這店。
吳優理所當然地跟李執說著這套理論,片刻才反應過來:……李執也是男人,而且,是屬於她的男人。起碼,目前還是。
李執倒也不惱,垂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又想起她近來雖然過得挺順,但責任越來越重,壓力應該也比較大。
「我還好……」向上攀爬總是辛苦的,卻比失敗的挫傷更易承受。
「而且,最近發現了其他新的解壓手段。」
吳優幽深的瞳仁仰望著李執,一邊把指尖併攏,探進他腰間毛衣的貼身一側。帶著冬天的寒氣,和溫暖的體溫緩緩融合。
李執沒躲,滯住了……他有過猜測,沒想到被她這麼直白地證實。
那些個午夜時分,果真不是他一人的放肆,她也在縱容。
難怪上次從後面壓著做的時候,他一時興致過高、收不住力度,她膝蓋紅腫了起來。事後李執心疼地不行,悠悠居然少見地沒生氣。她反而十分大度,結束後安撫地貼著他,一副心滿意足的饜足模樣。
李執說不出哪裡不對,吳優就站在他面前。看起來一切都好好的,粉嫩飽滿的小臉沖他甜甜地笑著,自己卻有一種恐慌,像握著一捧終將陷落的流沙。
他不介意做悠悠的紓泄工具,男歡女愛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起碼他是「新」的手段,以前沒有,別人不行,是他才可以給她快樂。
對,只要她快樂就好了。李執把悠悠緊按在胸口,像攬一縷晚風入懷。
只是,心底也知道,風從來不會輕易停留……
「這就是你的一見鍾情」氛圍過於凝重,吳優抬起臉逗李執,調侃的語氣十分輕快。
被撞破陰暗一面,吳優起初覺得難堪,後來竟有點釋然。一直以來的秘密,連多年閨蜜蕭薇都不曾主動告知。
說出來,好似趕了很遠很遠的夜路,在茫茫戈壁中,終於遇見了一盞撲閃的孤燈。
額外還有絲安慰:起碼,李執不是被自己的那些光亮面而吸引,那不是真實的她。一個人的缺陷里,才埋著她命運的引注。
吳優突然不再在意他跟許知瑤的那些懵懂往事。
她跟許知瑤不同,此刻26歲的李執和18歲的稚嫩少年也大相逕庭。
沒有一座城池,能在與時間的對壘中固若金湯。他們不再純粹,被社會磋磨,滲入太多雜質,變為一杯苦飲,卻是最適合對方的味道。
這世界有一人,推開那扇緊閉的門,知你的挫敗、解你的無力,窺見你被颱風過境一樣凌亂的內心。
這就是愛吧。
「是,也不全是。」
李執一邊分心應著,一邊收緊手臂,把她撈上來。吳優只能略墊著腳,去夠他的唇角,聽到這句意料之外的回答,卻突然泄了氣、退下身子……
真不按套路出牌啊。
「還不是啊?!」
不懂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吳優的眉頭擰了起來。
「你還記得那天後來的事情麼?」
「後來應該是回去上班了吧。」吳優摸不著頭腦,自己還能幹什麼
李執對吳優的反應並不意外,她只會記得那些痛苦、難堪,可他還記得其他的。
悠悠從來不是光芒四射的小太陽,她是一彎清澈的冷月。
自身已幽暗不清,卻仍揮灑光明。
李執看著她從手包里掏出一包創可貼,熟練地粘好傷口。拿出濕紙巾卸掉花了的妝,再重新塗上唇膏和打底。
井井有條、一絲不苟。
一張精緻無暇的臉,恰到好處彎起的唇角,甚至還對著小鏡子露出貝齒,像是真的在淺笑。
方才那個破
碎的姑娘,仿佛天亮後的露水,從草尖蒸騰不見。
他看見她扣好高跟鞋,鏗鏘有力地往偏門走去,準備離開。一場偶遇,印象十分深刻。卻也只不過是過眼雲煙,此後不見。
如果她是自己的女朋友,真想把人摟在懷中,為她抵擋全世界。
又覺得自己十分可笑,這個漂亮姑娘確實合他眼緣,不受控地,第一瞥就觸動了李執心底的某處想法。
當剛剛那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才明明白白知道自己作為男人的惡劣貪慾。
看到一個破碎的女孩子就想拯救,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大約是雄性動物的共通缺點。
所幸李執自己也有母親、妹妹。他很快意識到這種想法的冒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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