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枕頭裡傳出來,悶悶的像海綿拳套捶在李執胸口——她什麼時候這麼乖順地低頭過。
想到楓漾的事,悠悠沒臉見李執,酒店的枕頭很鬆軟,陷在裡面憋死算了。
「為什麼道歉你把之餘的數據用到我們公司的競爭對手上了」
「我沒有!」
吳優猛然抬起頭,憤懣到眼角通紅。沒有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考慮戀人的利益,她愧疚於李執。但職場的
底線吳優一直恪守著。
或者說,吳優輸就輸在:以為所有人同她一樣遵守規則、摒棄私念。
李執用食指觸碰她的下瞼,那彎臥蠶被淚浸潤,他指腹潮潮的。
「沒有認什麼錯」
吳優氣結……碰上李執注視的雙眸,裡面沒有藏一絲怨氣。
他躺在悠悠身側,把她的腦袋挪到自己胳膊上。偌大空間裡只留盞夜燈,像一捧長明的燭火。
「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軟了你不需要這樣。」他的牙齒輕咬她的唇瓣,然後含住來回品嘗。
悠悠感覺到舌尖互碰,勾連在一起……是挺軟的。
不需要麼?他之前不是嫌她說話難聽、嘴巴毒辣嫌她公私分明、錙銖必較嫌她句句帶刺、盛氣凌人
「等我忙完媽媽的事,回去就著手處理,並非我親手執行的,但該算監管不利……」她錯開換了下氣,絮絮地解釋。
「沒關係。」
是他不好,怪她堅硬、怪她尖刻,沒預料悠悠自己早被劃得遍體鱗傷,失去痛覺才不懂別人的疼。
愛一個人不應該拔掉她的利刺,若能夠快樂,誰願意總伸出爪牙。
天際線在晨曦里漸明,煙消雲散、風清月明,曾經話趕話到目眥欲裂,說開後才發現都是小事一樁。
「我好像不該那麼早掀桌子……」
理智的吳優還魂,她連工作的事都想起來了,並且開始後悔了!
吳優極少在工作場合發脾氣,她更習慣可進可退地試探,講條件做權衡。
這樣不給自己留迴旋餘地的發飆,據說她手邊的項目停滯了好幾個,整個部門上上下下都搞得火大。
吳優才不在意陸峰和劉青的臉色,雖然身上背著不少競業限制,但這麼完美的履歷表足夠她橫跳不少大公司。
她是怕自己整理的資料不夠充分,還不能把楓漾這宗紛爭撫平。上了頭的悠悠只用了一天多整理資料,草蛇灰線摸索到佰嘉和陳宴,不確定盛怒下是否把鏈路摸通。
「不用為我做這麼多。」
李執翻出手機,這幾天他和沈南雨一直有聯繫,沈南雨那邊在推進內審和外部調查。隨著規模擴大,他們公司早有自己的防禦機制,不會坐以待斃。
額頭相抵,眼睫輕顫。
她為他破了戒、丟掉了冷靜的面具。只要想到這份真心,他就足夠安心。
「睡吧。」
兩人默契地都沒有提一件事——黎老師不肯見悠悠。
這是個難題,工作的事可以攜手面對,剛穩定下來的病人心思卻難猜。
發瘋一時爽,但血濃於水,吳優不可能真不管黎昕死活……何況,醫生告訴了她,當初生下雙胎對黎昕的身體是多麼艱難。
吳豐淮沒有轉達黎昕的想法:她到底是痛恨悠悠在眾人面前,毀滅了多少年「家庭和美」的虛假幻象;還是介意自己的女兒自作主張領了證,將她母親的威嚴和地位視若無物
不是他不願意,在這事上黎昕隻字不提,躺在病床上做出一副看電視的模樣……雙目出神,好像躲避到世界的另一端。
李執有點惶恐,後者他得負50%的責任。不,按世俗觀念,一個男人哄著一個女人領證,他得負100%的責任。
黎老師有充分理由沖他發火。
吳優對此嗤之以鼻:「我需要你負責了嗎」
壓不住李執跑偏的想像力:「如果你母親不接納我,非讓我們分手呢?」
假使一個不順心,黎昕心臟再遭不住,悠悠不可能坐視不管。李執開始焦慮了……
「你想當狗血偶像劇男主角啊?我還不想當女主角呢。」構思什麼以死相逼的老套劇情!
吳優恢復了毒舌功力、火力全開。
她的生活只能由她來做主,僅有一種情況會選擇放手:當自己不愛了的時候。
李執抓住漏洞,哀怨地反問:「那你給我發信息的原因呢,是不愛了麼?」
「什麼好睏,我要補覺。」
悠悠打算矇混過關,泥鰍一樣往他懷裡鑽。人怎麼可以無賴到這種地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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