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捏上她的臉,逼著悠悠注視進鏡中。
他的襯衫還服帖平整,她的花裙已鋪陳一地,兩人的眸子在鏡中相遇,悠悠漸漸染上怨氣。
不喜歡被壓制,即便來自於愛人。悠悠像一尾撲騰的魚,跳躍、掙脫,想重回安全的海域。李執卻是那根韌性十足的魚線,釣著她離開水面,氧氣匱乏,在高空中打著轉,被揚起、放下,束手就擒。
悠悠委屈得眼角都泛紅,臉頰像塗了胭脂暈成片。她好久沒有受過這麼大的氣,往日的又欠。愛時刻,李執不都是順著她的節奏麼?今天仿佛吃錯了藥。
李執繼續掌控全局,太遊刃有餘了——釋放出來,要挾著她保持乖巧,不然隨時準備刺穿。
「不在這裡好不好」
李執用行動回答,不是退讓,反而變本加厲地對待悠悠。雙手被占住,他還有其他方式,俯首到她月匈口。
飽。滿的身體起。伏跌宕,令人沉迷。
「你……」
一聲裊裊的鶯啼傳來,螞蟻爬過,蜂群縈繞,被蟄了一樣,渾身懈了氣,又動彈不得。
悠悠話都沒說完,好久才消化完那猝不及防的疼。
冬季的枯山,植株枝葉稀少。倏忽間飛來一隻靈巧的雀鳥,在枝頭短暫停留,又低頭啄食。起起落落間,抖掉遍地的飄零雪。
少女清冷的閨房內,記錄她成長的鏡子前,活色。生。香的一幕幕停不下來……
她猛地低下頭,正對著李執的肩頭。聳。立繃緊男人的肌。肉就在眼前,悠悠恨恨地用了全部力氣,鐵鏽味襲來。
「……呲」
李執受了疼,眉頭都沒皺一下。她投入一枚石子,湖底的腐葉激盪而起,那是陰暗不見光的念頭。
他拖了張木椅過來,悠悠被置於其上。有了依託,她剛想放鬆,馬上迎來新的危機。
啪地一聲,掌骨堅硬,根根指痕,鮮紅駭人。
悠悠的
淚水不受控地涌,原來他解。放雙手,卻是為了揚起來,一次次落下。
沒有過的體驗,鏡中有另一個陌生的自己。她兩。頰潮。紅,每挨一回打,跟著震顫。
「你混蛋,不是人。」
悠悠手腳無助地揮動,嘴上仍然不服輸。
李執今天有點太過分了,悠悠看出他蘊藏著一些晦暗的情緒,卻不懂那是什麼在緩流。
他自己也忍得難熬,充。血的漲。感逼出了額角的汗滴,再次抱起她,用滿。懷柔軟撫慰自己。
「認不認錯」
懲罰實施得差不多,李執終於開了口。
……什麼錯悠悠迷迷糊糊地。被這個惡人折磨了這麼久,錯還在她
嗯,錯在她放了他進來自己的領地。本意好心補償下,誰知道他得寸進尺。
寒涼的空氣里,悠悠牙關咬緊、奮力搖頭,簡直是誓死如歸的架勢——因為她已經快抵擋不住。
梳妝檯上首飾匣子翻倒,滾落一桌珠鏈。蚌殼被匕首撬開,剖出珍珠,拋光、磋磨著……才有了奪目的暈彩。
身體難耐地扭動,脫離了悠悠的意志。鏡中仿佛不再有她,悠悠幻化為一條扭動的水蛇。吐出長信,遊走的聲音窸窸窣窣。
……都在挑戰著他的理智,李執也在硬捱,視線往窗外投去,企圖緩解焦躁的情緒。
手扶她的腰,壓抑到幾近破功。啞著嗓子審她:「還敢不敢說分手」
李執當然是記仇的,前一陣不過是陪悠悠忙要緊事,看她實在打不起精神。如今閒暇之時,該跟她算帳了。
視線落在牆角,那裡靠放著一副畫框,是她送他的那張拼圖。本來應該在滬市他們的家中,悠悠取了下來。這麼重,她一路不辭辛勞搭著高鐵也要帶走。
回想起那天空落落的白牆與突兀的掛釘,那時席捲而來的失落感。李執手上的勁道收不住,狠狠擰了一把。
哦,他在為這事跟她鬥法啊……真是小氣的男人。
悠悠從不束手就擒:「你也有錯,以後不准在我面前甩門,不准隨便夜不歸宿,不准……」
如果那夜他沒留她獨守家中,悠悠就不會胡思亂想……嗯,也沒有後續的連鎖核反應了。總結下來,都是李執的錯!始作俑者還敢提這事!
悠悠正在發作,突然一室寂靜,掛鍾秒針的「咔噠-咔噠」都聽得分明。
李執兀然貼著她的耳旁挑釁:「準不準我這樣」
他真是……太過分了。
她止不住地哭了出來,從來沒有在這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加上連日累積的苦楚,起了頭就漸漸變成了放縱的嚎啕。
某人最終惹火上身,只能急忙用唇去安撫,慌亂地往外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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