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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資深打工人,吳優一定程度理解對方:本來想以小博大,在小公司做到高層,之餘是融資大賣、勢頭強勁,轉身卻發現了天花板,那該多沮喪啊……

此時被陳宴忽悠一下,佰嘉投資了很多新品牌,他許諾牽線搭橋,章震必定心動。

至于楓漾,陳宴代表佰嘉投資,這麼熱情地扶持它。老闆即便知道在模仿之餘,仍心存僥倖、與陳宴一拍即合。

幸好,之餘的內部監控很嚴格,存檔留痕也比較充分。對於這種職務泄露,合同條款簡直是密不透風。

「行啊,你們公司法務挺強的。」

吳優由衷誇讚,文書專業性不輸A司那麼大集團的水平。

「我人生的第一堂課,學到的就是人性靠不住。」

從家破人亡中得來的血淋淋的教訓——所以依靠法律和制度來約束。

那天夜裡,悠悠和李執躺在床上。她仰面盯著天花板到很晚。

還是睡不著,翻來又覆去,煎餅都夠攤熟一打了。

輕輕地,李執貼上她的背,「不高興了」她洗完澡就開始不言不語,看起來興致缺缺。

悠悠習慣睡在靠窗的一邊,側躺著眼前鋪陳著浮動的暗影。

「那晚你是怎麼想我的」

「什麼」

「你說『人性靠不住』,當你離開家、睡在公司的時候,是怎麼想我的」

暴雨前的天空密不透風,悠悠的語氣里壓著烏雲。

「我沒有想。」

「沒有想」

她預設了一千種答案,打起精神,李執的回覆依然在意料之外。

「悠悠你溺過水麼」

李執注視著她的眼睛,再琢吻月光下的臉頰。

江南多湖澤,人家盡枕河。李執又是那種頑皮的孩子,蜿蜒的水巷是少年眼中的宇宙。

悠悠卻相反,連游泳都不會。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她下水都不肯,當然沒溺過水。

「水湧進胸腔,劇烈地嗆咳,喘不上氣,手腳失去支撐,恐懼壓倒了一切。喉嚨、鼻子、耳朵被灌滿,腦袋昏沉沉,意識渙散……」

「你讓我怎麼想根本沒有想其他的餘地。」

他越說越艱澀,好像重回那樣無助的境地。悠悠低下頭,把臉埋進李執的臂彎。

「原來這就是溺水的感覺啊,我也體驗過。」在發出那條分手簡訊的時候。高鐵在飛馳,她卻仿佛被按下暫停鍵,呼吸凝滯。

悠悠僅在剛畢業,與左真合租過一陣子,卻已和李執同居到第二年。

他是她18歲成年後,最親密的存在。

彼此有很多隱秘瞬間:悠悠貪涼,盛夏到家總有一杯冰鎮氣泡水等著她;冬日寂靜的寒夜,李執又會為她煲粥,從沒落火的砂鍋里盛一湯匙,吹了吹餵過去……

太多太多、細碎卻綿長。

悠悠是膽小鬼,不會輕易交付真心,可那些點點滴滴漫上來,潮水將她淹沒。

「這麼恐怖的體驗,為什麼還要去找我」

對啊,為什麼去找她慌慌張張、通宵達旦地找她,跨越城市、漫無目的地找她……

大約是早上四點在辦公室里從噩夢中驚醒,心神不定的時刻,第一反應閃回類似的情形:半夜悠悠腿腳纏著他,嘴裡囁喏著他的名字……

悠悠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在夢裡叫李執,身子蜷縮成胚胎在母體的形狀,有時候皺一皺眉頭,讓他情不自禁去親吻她嘟起的唇,又不敢靠近。

愛是滔天而來的駭浪;也是跋涉千里的甘霖。令你窒息,為你止渴,躲不掉的……

「別回味了,這件事從我公司內部開端,你是平白被牽連。」李執額頭抵著她的脖頸。

「不怨你,源頭還是用心險惡的人。」

吳優說得斬釘截鐵,連陳宴的名字都不想再提。

後來李執怎麼樣以泄露商業機密提出訴訟為要挾,逼章震咬出陳宴的,吳優也沒去詳解。

對於佰嘉來說,兩個項目都有參與,自己的投資經理不管不顧地拿後來者去模仿,無異於浪費資源、破壞名聲。

吳優沒有掛一點心,何況,她覺得憐憫下章震都比擔憂陳宴,更契合人道精神。

——前者的職業生涯算是埋下了大雷,就算李執不搞死他,以後也可能被競爭對手拿來當把柄。

至於陳宴,他依靠著父親的名頭,再換一家機構營生總是可以的。滬上金融投資公司這麼多,會有人買帳的。

大約正是有這樣的本錢,才會折騰出些妖蛾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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