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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青錚說:「剛才那兩個人我認識,大的是談英卓,小的叫談照。」

溫明惟奇怪:「你怎麼認識的?」

「看過一些新聞。」

簡青錚知道溫明惟不開心,故意講西京本地的奇聞軼事哄他,其中就提到談家的一些八卦,也提到談照身上那顆價值4.68億的名貴鑽石——但話題主要圍繞談英卓展開,談照只是被順帶提兩句。

據說,談英卓是個商業奇人,才智非常。

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黑幫林立,政府軟弱無能,大財閥通常都會沾點黑,區別只在沾得多還是少,否則很難立足。

談英卓卻是個清白人士,有一套自己的處事原則,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絕不越線。

當然原則需要用能力捍衛,無能之輩憑什麼來堅守自己的原則?

簡青錚一件件講述談英卓的知名事跡,評價他是「很厲害的人」。說完握住溫明惟的手,信任又崇拜地說:「明惟以後會更厲害。」

「或許吧。」

溫明惟長大後心思漸深,已經不像小時候那麼好哄。他一口喝光杯里的酒,當晚就跟簡青錚離開西京,回了龍都。

之後更加繁忙,談英卓也好,談照也罷,都沒在他的生活里留下痕跡。後來再想起這件事,已經是很多年後,世界天翻地覆,物是人非了。

溫明惟躺在床上,藥效已經發作,他暫時把所有人拋到腦後,安穩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起床他才發現,一宿也沒收到談照的回覆。

溫明惟直覺好像有點不對,正想按通訊叫顧旌進來問一問,後者已經聽到他下床的動靜,主動敲了門。

「進來。」溫明惟披上睡衣,進浴室洗漱。

顧旌跟在他身後兩米的位置,匯報事情一如既往簡潔,說:「明惟,談英卓死了。」

「……」

溫明惟刷牙的動作一頓,愣了下。

他從鏡子裡看見顧旌嚴肅的臉,確認自己沒聽錯:「怎麼死的?」

「心臟病突發,搶救不及時。」顧旌補充一句,「驗屍沒驗出問題。」

溫明惟沉默片刻,嗓音偏冷:「把我的藥給他吃,也驗不出問題。」

顧旌沒敢做聲,看著溫明惟對鏡束髮,不太耐心地用髮帶信手一綁,又問:「談照呢?」

「還在醫院。」顧旌說,「談氏已經發布訃告,沒提太多內容,只說病逝。但現在致命的病不多,媒體不信,外面風言風語傳得厲害,都說談英卓死得蹊蹺,可能是被謀殺。談氏股價短短几小時跌了五個點……」

溫明惟低頭洗臉,冷水拂過面頰,皮膚白得看不出血色。

不怪媒體多疑,任誰也不能相信一個有權有勢的大人物死得這麼突然,而且竟然只是死於普通疾病。

——這年代癌症都已經攻克,心臟病不值一提。

談英卓住院幾個月,如果只是心臟病,早就治好了。

溫明惟收拾妥當,走出浴室,回房裡給談照打電話。

意料之中,談照沒接——這會兒應該正在傷心或是焦頭爛額里分不出神。

但明知談照大概率不會接,溫明惟仍然撥了五六遍。

他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安靜看著手機屏幕,聽著通話音一聲接一聲地響,氣氛沉默而且沉重。顧旌也在一旁聽著,微微感到頭皮發麻。

溫明惟一邊撥著電話,一邊思考著什麼。

終於在撥到第七遍的時候,他按下掛斷,換了個號碼,重新撥。

屏幕上出現一個「鄭」字。

顧旌眼皮一跳。

電話很快接通,對面傳來元帥鄭劾的聲音。

「明惟?今天怎麼這麼稀罕?」鄭劾驚喜地笑了一聲,「如果我沒記錯,你上次主動找我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吧?」

溫明惟也笑:「是嗎?老師記得清楚。」

鄭劾道:「說吧,有什麼事?」

他問得直接,溫明惟也不拐彎抹角:「談英卓是怎麼死的?」

「……」

對面頓了頓,似乎下意識想先否認,答一句「不知道」。

但鄭劾和溫明惟共事多年,有一套自己的交流方式,雖然彼此之間真話說得少,太假的話也毫無意義。

鄭劾換了副腔調,突然嘆了口氣說:「明惟,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不等溫明惟接腔,他就說:「我知道你為什麼找我,為了談照,一個長得像青錚,但不是青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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