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惟想這些時不覺得痛苦,但覺得虛無。
虛無比痛苦更難忍受。
所以他經常希望自己更愛簡青錚一些,讓愛的痛苦更鮮明。可惜越這麼想,愛就越不純粹,好像也成了他對抗虛無的工具。
「餵。」
突然,他被推了一下。
「發什麼呆?」談照從上方垂眼看他,「剛不是在說仇家嗎?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
他聽見談照的話,但由於意識還沒回籠,聲音鑽進耳朵又消失,一個字也沒留下。
溫明惟默然看著談照,在光線不足的車裡,對方臉上鋒利的稜角被黑暗隱去,模糊的輪廓更接近記憶里那個死去的人。
仿佛是那團冰冷的物質死而復生,被重賦生機,重獲生命的活力。
溫明惟突然換了個姿勢,壓到談照身上。
他什麼也不說,逕自吻住談照的唇。
「……你幹什麼?」
談照莫名地吐出一句,嘴唇一開,溫明惟的舌就滑進來,不容反抗地將他按在車座上深吻。
姿態很強勢,但身上散發的氣息卻是對他毫不掩飾的渴望,以至於顯得弱勢,可以任他擺布。
談照稍微停頓幾秒就遵從本能,把溫明惟「擺布」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攬在懷裡,拽著頭髮親。
談照拽得不重,但溫明惟掙脫不了,髮根在他的牽扯下微微發酥,忍不住說:「用力點。」
「用力?」
「……」
「原來你有這種癖好?」
「不,」溫明惟突然咬破他的唇,劇痛下談照嘶了一聲,有血流出,被溫明惟吮吸,咽下喉嚨,「這只是我癖好的一種。」
「……」
車還在開,原本時不時跟手下溝通兩聲的顧旌早沒了聲音,體貼地降下隔斷,讓他們獨處。
這個血腥味的吻很快就不止於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談照把溫明惟抱到自己腿上,從下方按著他的後頸親熱,垂落的長髮遮住廝磨的臉龐,難耐的喘息從髮絲間一聲聲泄露。
他一點也不覺得對談照的渴望羞恥,像是想從對方身上汲取生命力,僅靠接吻不夠,他按住談照的側頸,撫摸他的頸動脈,然後手指從衣領伸入,解開礙事的扣子,觸摸那具有溫度而健康的軀體。
談照整個人抖了一下,用力掐緊他的腰,還沒來得及更進一步,車突然停了。
溫明惟抬頭看了眼窗外,到家了。
但他不想停下,談照的狀態也很難停。
原地吻了十幾秒,談照突然推開車門,就著這個沒分開的姿勢抱起溫明惟——和上回一樣,把他公主抱帶回樓上,關上臥室的門。
「——你這人簡直不靠譜。」
少爺故作冷靜地把溫明惟放下,「正事談到一半就不管不顧地撒嬌,我們兩個合作能打贏誰?我看要完。」
溫明惟不接他的話,只問:「要不要做?」
「……」
他用的是問句,但顯然沒給談照選擇的餘地,後者衣服還沒解完就被他拽住領口一把按到床上,恢復了剛才在車裡的上下位置。
溫明惟白皙的背上沁了層汗,掛住幾縷他拂到身後的長髮,又被他撩開。
「等等,有那個嗎?」談照很有素質地問。
溫明惟反應了一下:「沒有。」
「……買點?」
「沒關係,不需要戴。」
第29章 狄奧尼索斯(9)
和談照做是什麼感覺,溫明惟很早以前設想過。
但想像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的每個反應都很難預料。比如他沒想到,談照做到一半突然害羞得受不了,把他壓到身下,翻轉到背後位,不看他也不給他看自己的表情。
這時他們才開始沒多久。
臥室里開著一盞淺黃的燈,溫明惟的臉被迫埋進枕頭裡,長發散在頸下,兩手無意識地抓緊床單,肩膀隨身後那人的動作一下下地輕晃。
他閉上眼睛,鼻腔里滿是薰衣草的清香,來自枕頭的填充物。
肩胛骨有點痛——談照的手牢牢按在上面,有多害羞就有多用力,幾乎要把他的骨頭捏碎。
溫明惟的第一個感覺是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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