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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明惟一直看著他,但親到最後連睜眼都有些費力,像做了一場,缺氧,視線模糊,看不清談照的臉,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樑,說:「如果我早點認識你,也會喜歡你。」

「……」

談照僵了一下,懷疑這是新型洗腦技巧,和昨晚那句「你對我好一點,我就不吃藥」一樣,是懷柔政策,騙他聽話。

退一步說,這又不是什麼好話。談照沒法細想,皺眉咬住溫明惟的嘴唇,又接了一個深吻。

他多少帶著點發泄的意思,但越發泄越有感覺,兩個人在飛機上的密閉空間裡親到渾身發熱,一時也摸不清彼此的情緒是好是壞,連自己的心情都忽略,機械而投入地親到忍不住做了。

好在是私人飛機,沒有第三人在場。

結束後把剛脫的衣服穿起來,舷窗外白雲滿眼,飛機穿過沉默的天空,在一座遙遠的城市降落。換乘之後,再抵達浦邦,已經是夜裡了。

浦邦位於聯盟的東南邊境線外,出入境防線常年封鎖。談照不知道溫明惟是跟誰提前打過招呼,邊防放行,還是有自己的其他辦法,總之他們的車一路沒遇到阻礙,直接開進了浦邦市區。

浦邦是一座比想像中熱鬧的城市,總體面積不大,但人口不算少。

由於沒有城建規劃,建築風格非常不統一。

他們停車的酒店附近是一片巴洛克建築,但在視線可及的兩條街之外,有一片新式四合院建築群,各種商鋪穿插其中,招牌上普遍掛著幾種不同語言,給來自聯盟內外各地區的顧客參考。

「這邊的建築都很新。」溫明惟說,「因為經常毀壞重建,負責重建的一般是當時的市長。」

「市長?」

「非官方的,地頭蛇,通常是最有勢力的某個組織的頭目,人面廣,有話語權。」

溫明惟倚車門而立,脫下外套。

浦邦是熱帶季風氣候,常年高溫不降,路邊的棕櫚樹風中搖曳,在路燈下投出一道道高大的影子。

「我十多年前來過。」溫明惟說,「當時跟現在差別很大,可能有半座城都重建了,路上的人倒是差不多,沒變過。」

談照隨他的視線看街上。

車都開得不快,不像西京交通擁堵,人人急於奔命,這裡有一股慢節奏的勁頭,如果能忽視行人手裡或腰間別著的槍,氣氛可以說悠閒。

正因為悠閒,顯得他們的槍不像真槍,像玩具。

又因為幾乎人人有槍,達成了微妙的平衡。

「跟我想得不一樣,看起來沒那麼,」談照找了個詞,「喪心病狂。」

溫明惟笑了聲:「他們多的是亡命徒,不是神經病,不會隨時隨地當街掃射。但當街掃射的事也不稀罕,我們待兩天你就知道了。」

溫明惟帶談照進酒店。

他們這次出行很低調,酒店沒住最好的(雖然浦邦最好的酒店放在西京充其量也只算三星檔次),身份沒人認得出,自然也得不到優待,和普通住客一樣被隨便打發了一張電子卡,前台連房間地址都懶得講清,讓他們自己去找。

顧旌也住這家酒店,在他們隔壁。溫明惟明面上的保鏢只帶顧旌一個,既是保鏢也是生活助理,顧旌幫他們把隨身物品安置好,檢查確認了一遍房間裡沒有攝像頭和監聽器才離開。

客房不大,雙人床,對談照這種從前無論去哪都住總統套房的大少爺來說,唯一能挑出的優點是還算乾淨。

溫明惟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問:「住不慣?」

「沒。」談照搖頭,違心地說,「我不挑剔。」

溫明惟打開旅行箱,箱子裡除了一些換洗衣物,裝的都是手槍。

他挑出一把扔給談照:「拿著。」

「……」

談照還沒有從文明世界進入不法之地的實感,手裡就被塞了把真槍,稍一想像便能猜到明天可能發生什麼。

溫明惟說:「給你防身的,應該用不到。但萬一出什麼意外,你優先保護自己,別的都不用管。」

「……」

談照畢竟生長在法治社會下,別說殺人,連只雞都沒殺過,他握著冰冷的槍械,看著溫明惟仿佛談論天氣般平靜的臉,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溫明惟忽然抬頭,瞥他一眼:「怕嗎?」

「不。」談照說,「有點不適應。」

「這就是我帶你來的目的。」

溫明惟把那幾把槍拆解,重新組裝,這麼做沒什麼特別的作用,只是他在親自動手前的一種習慣。

雖說明天未必需要他親自動手。

他很享受這個過程,修長的手指快速動作,熟練地組好槍,那些冷硬的殺器在他手裡服服帖帖,堪稱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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