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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建築,古香古色,規矩也多,進門先查會員身份,談照報上溫明哲給的名號,然後被機器從頭到腳掃了一遍,身上所有科技產品都被暫時沒收,包括手機和容易藏東西的手錶。

他有心理準備,很配合,跟著服務生上樓,走進一個位置隱蔽的包間。

談照對這次會面有過事先預想,他不認識溫明哲的心腹,料想應該也沒什麼特別,只是一個被溫明哲遠程操控的傳聲筒。

出乎意料的是,茶肆包間的門朝兩側滑開,露出的是一道熟悉身影。

對方穿著講究,背對門口而坐,僅看背影就有一種名貴西裝也蓋不住的兇悍之氣,不是斯文人。

談照壓下驚詫,頓了頓邁進門檻。

那人回頭微微一笑:「談大少爺,又見面了。」

——正是溫明哲本人。

談照坐到茶几對面,掃了眼他手邊的槍,直言不諱:「你怎麼敢親自來?」

「知不知道什麼叫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溫明哲頗為自得,掃了眼談照,大半個月不見,談照看似沒變化,氣場卻沉穩很多,冷淡的面孔上寫著天生不擅恭維,明明身處劣勢,卻帶著股矜傲,見他也不笑一下。

如果是一般人,溫明哲必定要黑臉。但他上回對談照說的話不假,他認為自己和談照在某種意義上算同類,都是出身高貴但命苦的少爺——被溫明惟害的。

溫明哲為此願意多給談照幾分薄面,親手幫他倒了杯茶,說:「我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讓我幫忙騙溫明惟,還演戲演全套,磨磨嘰嘰好幾天。」

溫明哲嗤笑一聲:「他怎麼說的?信了你要抓我?」

「為什麼不信?」談照瞥了眼茶杯,沒喝,淺褐色水面映出他沒表情的臉,俊美非常。

溫明哲細細看了眼他的長相,專挑人不愛聽的說:「的確,你頂著一張簡青錚的臉,騙他很容易。」

談照眉頭一皺,溫明哲當場笑起來,但他愉快的笑聲沒保持三秒,頃刻間陰沉地變臉,舉槍上膛:「既然你能騙他,我怎麼知道不會騙我?」

「……」

黑洞洞的槍口激活談照不久前受傷的記憶,溫明哲森然道:「你到底是在騙他,還是騙我,或者想兩頭通吃?」

「你怎麼疑心這麼重?」談照果然沉穩多了,端起剛才那杯茶淺喝一口,「如果你是我,你覺得怎麼做最有利?至少我不會把你交給他,對我沒任何好處。」

溫明哲狐疑,談照推開他的槍:「我有一個新的計劃。」

「你說。」溫明哲暫時收槍,放回茶几上。

「你想不想回來發展?」談照問。

「想啊,怎麼不想?」溫明哲冷笑,「誰他媽願意在境外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待著?但現在溫明惟已經盯上我了,不方便有動作。」

「我可以幫你。」談照說,「丹威還在跟你合作嗎?除了販毒,沒有比開賭場來錢更快的,你約在科安見面,是不是除見我以外還打算見別的什麼人?」

「……」

談照比他想得敏銳,溫明哲停頓兩秒,猶豫了下,沒隱瞞:「我信不過丹威了,不能指望他。」

談照點頭:「意思是你得自己出資,錢夠嗎?」

溫明哲沒答覆,以為下一句是「我可以拿錢」,不料,談照說:「我沒錢,被那七百億掏空了,況且走公司的帳也不方便。」

溫明哲不爽:「那你跟我提錢幹嘛?」

溫明哲之所以約在科安,就是因為他想接觸一下當地資本,但他有顧忌,對方也有顧忌,接觸不上。

況且誰都知道,賭城資本是元帥的勢力。

元帥和溫明惟一樣,容不得他活。

「我是有點缺錢,但如果硬著頭皮湊一湊,也不是湊不夠。」溫明哲道,「但現在最要緊的不是錢——」

他沒說完,談照打斷:「不,最要緊的就是錢。」

「……」

「不是錢還能是什麼?你覺得你短期內有機會扳倒溫明惟嗎?退一步說,就算我們等到了一個天賜良機,抓住他的致命把柄,讓他元氣大傷,然後呢?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談照比溫明哲年輕整整十二歲,有非常明顯的年齡和閱歷差,但他卻不像一個後輩,這一瞬間氣場甚至壓了溫明哲一頭:「你隱忍九年,只是為了報復他?你是為仇恨而活,還是為自己活著?」

溫明哲的表情猙獰了下。

「他倒下不等於你能成功,外面還有鄭劾壓著。如果你想回來,更應該規劃的是你自己怎麼發展,不是怎麼扳倒溫明惟。」

談照拿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你應該和他一樣,走他那條路,才能光明正大和他對抗。」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溫明哲不至於聽不懂。

談照是讓他先搞錢,做資本,以資本影響政治,複製溫明惟的發家路線。到時候有機會報仇,自己也有光明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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