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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也是你教的?溫明惟。」

第82章 玫瑰碎片(20)

窗簾緊閉,房間裡沒有時鐘,對時間的感知失靈,仿佛每一口呼吸都是從靜止的空氣里擠出來的,溫明惟緩緩鬆手,跌回床上。

「很好,你沒錯。」

他譏諷地答了句,不管腳下鐐銬如何,轉身躺下,罵談照,「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你以為你說了算?」談照一把拉起他,似乎要重複剛才的戲碼,把他按到自己胯下。

溫明惟全身戒備,右臂一抬血流不止,但談照只是把他拉到床邊,打開剛才用過的藥箱,給他處理傷口。

溫明惟嗤笑一聲:「你又在假惺惺什麼?好像傷不是你打的。」

談照置若罔聞,強行扯開他睡衣擦消毒水,止血。

但還沒弄好,溫明惟就把藥箱摔了,各種藥水、癒合貼散了一地。

「我說滾,你聽不懂嗎?」

溫明惟用力一收左腳,手銬扯緊,狠狠刮下一層皮肉,「要不就解開,我自己滾。」

「……」

他沉著臉,藥效還在,狀態非常糟,但身上各處大小傷口都在流血,生理性的疼反而讓他清醒了。

——也不是那麼清醒。

如果真的清醒,溫明惟不會對任何人發脾氣。

他已經習慣把自己裹在一層厚厚的繭里。那是繭房,也是他的精神世界。這個世界有獨特的運行邏輯,一切喜怒哀樂只跟他自己有關。而他自己,鮮少有喜怒哀樂。

他不想跟談照爭辯誰更有理,沒意思。

談照冷眼看他幾秒,突然把地上零散的藥撿起來,裝回藥箱,還想給他止血。

溫明惟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必要這麼做,但他控制不住,又摔了一次。

「嘩」,不太結實的塑料藥箱四分五裂,一個玻璃瓶骨碌碌滾到門口,又滾回來,停在談照腳邊。

談照看著他,額角青筋一跳。

——剛才吃的藥對情緒影響很大,談照只是表面看著還好,其實和溫明惟不相上下。

但這時好像誰更冷靜誰就贏了,談照攥緊手裡最後倖免的消毒水瓶和棉簽,僵持片刻:「溫明惟,你以為我很樂意伺候你嗎?」

「……」

「我勸你搞清楚狀況,」談照冷臉貼近他,「現在你歸我管,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只能幹什麼,沒有商量的餘地。」

談照放下手裡的東西,整了整衣服,突然去外面找了一把剪刀回來。

然後,他扯下床單,剪成無數個細長條。

溫明惟看出他的目的,然而鐐銬還在,掙扎不過幾分鐘,手腳就被牢牢地按平在床上,床單做的繩子先捆住他的腿,再是腰,上身——全身捆緊,動不了了。

終於,藥箱不會再被摔第三次。

談照解開溫明惟的腳腕,做簡單的消毒,貼上一張癒合貼,繼續處理他肩膀的傷口。

「如果當時我不開槍,」談照熟練地上著藥,突然說,「就帶不走你了。」

溫明惟冷冷地瞟他一眼,一字不發,仿佛舌頭也被捆住了。

這是發完脾氣之後的冷戰——如果他們現在還算情侶的話。

但是不是情侶有什麼所謂?

談照心想,不管是金錢權力還是愛情,只有捏在手裡的才是真的。

他給溫明惟重新包紮完,收走藥箱,在一旁躺下。

體內的藥還要幾小時才代謝完,兩個人都不上不下的,沒發泄過,不好受。

談照煎熬片刻,忍不住把燈關了。

黑暗中,溫明惟被捆得像一隻木乃伊,只有長發露在外面,手腳全不自由,感覺談照忽然靠近,他本能地提起警惕。

「滾。」今晚不知第幾次罵人。

談照不聽他的,但也沒做什麼過分的,只是把下頜抵在他臉側,嗅著他的氣息,自己動手。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在黑暗裡格外清晰,溫明惟不耐地轉開臉,卻被扣著下巴扳回來,身旁那人貼得更近,呼吸漸漸升溫,像某種無法阻隔的熱源,灼燒他的皮膚。

沒有誰是冷靜的。

藥物還在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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