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惟被按在床邊不准動,像一隻被主人強迫洗澡吹毛的貓,棉簽貼著耳垂摩擦,談照的面容近在咫尺,故作冷臉也藏不住饜足——他是真的爽到了。
等一切處理完,把弄髒的床單扔進洗衣機,已經凌晨了。
談照似乎很忙,又是天剛亮就起床出門,總共也沒睡幾小時。一回生二回熟,溫明惟不管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談照卻很講「老公」的儀式感,臨行之際把他弄醒,吻別,「我走了,等我回來。」
「……」
溫明惟只能等他,畢竟也做不了別的。
之後幾天都差不多,談照早出晚歸,每天晚上回來都帶零食,變著花樣餵溫明惟。有時也買花,裝飾品,首飾,發卡髮帶。
有一次他心血來潮,非要給溫明惟編辮子。結果編得不怎麼樣,把那一頭長髮弄得像鳥窩,溫明惟耐心告罄:「你再折騰我就剪了。」
不行,絕對不能剪,談照不允許。
古時候人家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現在在談照眼裡,溫明惟的一切都屬於他,溫明惟敢動自己一根頭髮,他都要生氣。
第四天晚上,談照依舊不是空手回來的。
除各種食物之外,他帶回一個電器樣式的巨大箱子。拆開一看,裡面是一台感官體驗設備。
溫明惟看著他把那東西搬上二樓,在臥室里按說明書組裝好,挑了個位置擺開。
這台和他們之前在島上用過的一樣,是床的形態。
溫明惟對這種測謊機似的東西敬而遠之,談照也沒強迫他立刻就用,說哪天有空再一起慢慢玩。
好在談照幾乎每天都沒空。
他不在的時候,溫明惟把書櫃從上到下翻了幾遍,拿出紙筆,列出一張新書採購清單。順便寫了幾種他想吃的食物,一起交給談照。
這幾天溫明惟很配合,但配合是被動的,主動性的索要行為還是第一次。
談照被哄到了,情緒緩和不少,仔細看他的書單,有熱門名作,也有沒聽說過的小眾作品,主要是宗教研究和哲學類書籍,一看書名就感覺晦澀無聊,讓人興趣盡失。
其實每天晚上回來,談照並不是除了接吻就只知道上床,偶爾也會陪溫明惟一起讀書。
他翻開那本溫明惟始終沒讀完的小說,想了解對方看了些什麼,結果不到十分鐘就看困了——溫明惟喜歡的書就是這樣,一本比一本催眠。
拿到採購清單的第二天,談照就把溫明惟想要的東西買齊了,並附帶贈品:兩本溫明惟沒提過,談照揣摩他口味選的書。
晚飯之後,談照幫他把新書分類,裝進書櫃裡,忽然回頭問:「溫明惟,你幻想中的完美老公是什麼樣的?」
溫明惟手裡翻著書,頭也不抬:「我為什麼要給自己幻想一個完美老公?」
「你聽不懂暗示嗎?」談照臭臉一擺,「我的意思是誇我。」
「……」
這幾天溫明惟不鬧脾氣,少爺可能忘了他們是什麼關係,溫明惟貼心地提醒:「你把門鎖打開,我就誇你是完美老公。」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談照臉一沉,扣著溫明惟的腰,把他壓在書桌上做了一次。
溫明惟戴著他的耳釘,鑽石在眼前晃動,閃著耀眼的光,是一個標記,也像一道鎖,談照低頭含住,熱切地親幾口,心情又好了。
心情好的時候他愛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也不知真假,張口就來:「溫明惟,你知道嗎?這個耳釘是我媽送的,她讓我長大後送給我老婆。所以你戴了就等於接受我的求婚,遲早要跟我領證。」
「……」溫明惟隱約記得,他以前不是這麼說的,「你不是說你媽希望狄奧尼索斯能保佑你,給你好運嗎?」
「好運就是找個好老婆。」
談照面無表情地胡扯,臉頰貼近,蹭溫明惟的脖頸,腰上力氣不減,撞得整張書桌都在晃。
溫明惟反手按住桌面,沒抓到能固定自己的東西,後來被抱起來抵在書柜上做,結束後他有些累,伏在談照肩上,故意讓長發披散他一身,喃喃道:「談照。」
這一聲腔調低沉,叫得人耳根發麻,「怎麼?」
「我突然想起有本書忘了寫進清單里。」溫明惟說,「明天你有空的話幫我買了吧。」
就這點事,談照還以為他要說什麼——明明那個腔調像撒嬌的前兆,可他不撒嬌。
談照很願意幫溫明惟買書。
書是一種讀起來很慢的東西,買得越多,說明溫明惟的閱讀時間越長,給人一種只要把書房填滿,溫明惟就永遠也離不開的感覺。
短短几天,談照幫他買了三十多本書。
溫明惟的槍傷也好了大半,可能是因為實在無聊,買書成了為數不多的樂趣,看得沒有買得快。
又過了幾天,大約是二月十八號——沒有精準時鐘,影音室那台電腦像中病毒似的時間錯亂,溫明惟記日期全憑手動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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