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淵撥弄了一下蝴蝶翅膀。
蝶影被燭燈映照,在牆壁上翩躚而動。
他想,這是她告訴他慕青辭計劃的回禮。
如果她不想讓別人欺負他,那她受欺負,他也不會坐視不理。
封行淵抬手揮滅鹿微眠剛剛點燃的燈盞,撩開紗帳。
不知是雲涎香管用,還是身邊有人陪,鹿微眠睡得出奇的好。
第二日,她是被屋外孫嬤嬤的敲門聲敲醒的。
孫嬤嬤平日裡知道鹿微眠的休息時間,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擅自來敲門。
如果來敲了,那多半是有事情。
比如這次。
鹿微眠被敲得腦袋一陣一陣發蒙,半夢半醒間睜開眼睛,徑直對上了一張清晰深邃的俊秀面容。
他的睡顏很沉靜,乾淨而清爽,寢衣上是淺淡的茶香。
鹿微眠腦袋一空。
發現自己這一次越過了重重枕頭,鑽到了他的懷裡。
她輕輕抿唇,想要趁著封行淵還沒醒鑽出去,免得他又要說自己占他便宜,要把她綁起來。
鹿微眠剛要動,孫嬤嬤的敲門聲再度響起。
幾乎是同時,封行淵睜開了眼睛。
鹿微眠動作頓住。
她在極近的距離間,對上少年異瞳。
他睡覺不戴面具。
那漂亮得近乎妖冶的眉眼定定地看著她,讓鹿微眠恍惚間有種吵醒了沉睡中的猛獸後,被猛獸當獵物盯上的錯覺。
她甚至能看清他瞳孔深處的紋路。
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摩挲著耳膜,直到孫嬤嬤的聲音再度響起,「姑娘,姑爺,前院來人了,叫你們過去。」
鹿微眠這才想起出聲,「來來,來了。」
鹿微眠起身,順勢拉他,「快點啊,外面來人了。」
「又不會進屋來。」封行淵剛睡醒的聲線沙啞,還在判斷著她看到自己左眼的反應,但發覺她自然得過分,仿佛在看一個稀疏平常的事物,「要睡還能繼續。」
有人在外面等著,鹿微眠的教養是讓她根本睡不著的,「我不繼續跟你睡了。」
孫嬤嬤並非故意,但隱約聽到了他們倆的對話,就連忙撤開,不敢再聽。
她從封行淵的身上越過去拿衣服。
剛拿過來準備換,鹿微眠手上動作再度停下,以往要麼是她自己睡,要麼是封行淵早早就晨起走了,她就在這裡換衣服也沒什麼。
可今天屋裡還有個男人。
鹿微眠硬生生在原地停了片刻,踟躕著出聲,「那個,我去換衣服。」
說完抱著衣服去了沐浴隔間。
封行淵不懂她在彆扭什麼,只是覺得有些遺憾。
他又沒有看到,她身上有沒有那顆紅痣。
等她出來的時候,發現原本說繼續睡的少年也已經換上了外衣。
鹿微眠坐在梳妝檯前,乍一看見桌台上的蝴蝶步搖,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她拿起來,發現的確是她昨日被摔壞的步搖,從前留下的劃痕也在。
翅膀斷裂的部分不知用了什麼接了起來,連一絲裂隙都沒有。
就像是沒有被摔壞一樣。
「這是……」鹿微眠想起什麼來,轉頭看向封行淵,「這是你弄好帶回來的?」
封行淵頭都沒抬,仔仔細細地打理著他的袖口,推門出去,「不知道,興許是它自己莫名其妙好的。」
鹿微眠叫了他兩聲想細問,並沒有叫住,但不妨礙她開心。
她將步搖認認真真地放進妝匣內,簡單梳了個髮髻出去。
鹿微眠到花廳時,二房封駿與封行淵相對分坐在兩側,兩人已經聊了起來。
封行淵明顯不悅,「這點事,也值當的你把我叫起來?」
「不過是來問一下。」封駿帶著一張笑臉,見鹿微眠來,忙起身相迎,「弟妹。」
鹿微眠簡單打了聲招呼,「這大清早的,二哥怎麼來了?」
「巳時也不早了。」封駿打量著她,「弟妹剛起?」
鹿微眠一時尷尬,坐在封行淵身側,「昨日乏得厲害,多睡了一會兒。」
她並不想讓人知道她日常這個時辰起,但這話落入封駿耳中,多了些其他意味。
更何況他剛剛得知,封行淵也是剛起。
夫妻兩個一起睡到晌午,昨夜又乏得厲害,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封駿眼底沾染了幾分嫉妒,但心底卻有股說不出的隱隱興奮感。
還是鹿微眠的聲音將他喚回神來,「二哥有什麼要緊事嗎?」
「哦,」封駿這才想起來正經事,「是這樣的,昨夜鬧鼠災,我們那邊的屋子都被老鼠啃了。所以來差人看看四弟的院裡有沒有老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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