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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點頭,「千真萬確!」

衛沉幾步出了房門,封行淵這才將手裡的書卷放下,不緊不慢地起身跟了出去。

賈璉被捕後,很快關進了刑房內。

整個人有氣無力、顯然是躲了很久的追殺,顯得蓬頭垢面。

殿前司的禁軍侍衛忙前忙後,將審訊用的桌椅搬到刑房。

封行淵進門的時候,屋內只有衛沉帶著他的親信隨從,在審問賈璉。

「我出現在那,還能有什麼原因,無非是太子殿下計劃謀逆。」賈璉揚眉,「你滿意了嗎?」

一旁審訊侍衛一鞭子抽了過去,「誰滿意了?問你什麼你答什麼!」

賈璉瞥了旁邊人一眼。

封行淵撩起衣袍坐下來,隔了一段距離看著他們審訊。

賈璉倒是異常配合,一五一十地講出來一個非常契合衛沉預想的答案。

太子籌謀刺殺帝王,買通刺客裡應外合,以登基稱帝。

只不過這個答案過於滿足衛沉的理想。

理想到,封行淵一聽就是假的。

因為事實上,太子最早計劃的不是謀逆,而是除掉他。

賈璉為什麼要說出一個滿足衛沉預想,但與事實不符的答案。

封行淵靠坐在座椅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在座椅扶手上。

不知不覺,衛沉已經結束了審問,轉頭看封行淵,「封大人,結束了。」

封行淵在原地坐了很久,「不再問問?」

賈璉聲音沙啞,「你們想問的,我不都說了嗎?」

「就算再怎麼問,也是這些東西。」

封行淵沒有再堅持,跟著衛沉起身出門。

賈璉看著他們離開,眼前的光線隨著刑房大門關上而變暗。

他冷嗤一聲,眼底紅血絲愈重。

次日,皇帝得知消息親臨審訊。

衛沉將前一日的審訊記錄交付上去。

皇帝越看臉色越沉,但相比之下反應仍然鎮定無比,嗓音不怒自威,「將那個逆賊帶上來,朕要親自審訊。」

「再去把那個逆子也押來。」

衛沉應聲,將關押的賈璉帶上大堂。

另派人去叫太子。

誰料賈璉看見皇帝,立馬激動了起來,「陛下!陛下您來了!您救救卑職!」

皇帝凝眉,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你在審訊中既承認了自己謀逆犯上,如何敢叫朕來救你。」

賈璉跪行幾步,「陛下!卑職不得不這麼說啊,不這麼說,衛大人要殺了我啊!」

衛沉聞言一愣,「你……」

封行淵站在旁邊,安靜地看向賈璉。

「陛下!」衛沉轉身,朝皇帝行禮,「臣辦案遵規守紀,絕無刑訊逼供威脅之事。」

「若我不按衛大人所說,卑職都活不到今日來見您!那些證詞都是假的!」

賈璉高喊著,「陛下!卑職兩月前就犯了錯離開了東宮,根本就沒有前去什麼圍獵之處,在民間生活的好好的,突然被衛大人圍追堵截,攪得不得安生。」

「卑職一被抓住,就被刺成重傷,告知卑職該如何舉證太子殿下。」

「可太子殿下為人良善啊,雖然卑職是被殿下趕了出來,與殿下是有些過節,但如此誣衊殿下,卑職良心過不去。不得已才假意服從,等待時機。」賈璉扯開自己的衣襟,「您瞧,這些都是衛大人命人捅出來的新傷,大可以查驗受傷時辰。」

此話一出,大堂內外一片死寂。

衛沉憋得臉頰漲紅,「你血口噴人!」

皇帝抬手,示意隨行御醫上前查驗。

檢查過後回稟,「殿下,這確是兩日左右的新傷。」

封行淵抱劍靠在旁邊,看著這一幕。

「陛下驗過,如此可信了吧。」賈璉痛哭流涕,與昨日刑訊逼供的淡然截然相反,一看便知,他被捕已經是慕青辭有預謀的計策。

皇帝復而問封行淵,「你昨日聽審,可聽出什麼異常。」

「沒有。」封行淵如實道,「昨日賈璉受審很配合,自己就交代了太子謀逆。」

賈璉忙道,「那都是被逼的啊,封大人!」

「我被捅成這樣帶回來,當著你監察的面,如何敢說別的。」

衛沉搖頭,立馬行大禮,「陛下!」

皇帝再度開口打斷了衛沉的話,繼續問賈璉,「那他為何要引你這般說辭?」

「誣衊太子殿下謀逆實在是愚蠢至極,太子殿下已是太子,因何要枉顧父子人倫謀逆犯上?那必定是要掩蓋真正想要謀逆犯上的人。」

衛沉急得出聲,「你的意思是,我要謀逆犯上嗎?我又是為何?」

「你未必想要謀逆犯上,但興許,你幫誰作亂也不是沒有可能。」賈璉牢牢盯著他,「可別忘了,朝中前不久就有人通敵叛國,賣掉機密圖紙。哪怕不是謀逆,企圖挑撥陛下與太子的父子關係,動搖我朝根基也是可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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