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一樣用血親的性命……」
「若是你們都不顧我的死活,我為什麼要一味的顧念親情?」鹿微眠聽來他簡直強詞奪理,「何況根本不是慕青辭給你機會,是他身邊的掌事太監姜崇冒充他,對你們發號施令!」
「你以為自己占了便宜,想要拿我們做墊腳石,實際上也不過是他人的棋子罷了。」
葉霖完全不能相信,「你胡說!你如今來不就是想讓我難堪,你騙我,我知道!」
鹿微眠一聽就知道葉霖多半也被姜崇蒙在鼓裡,「舅舅你難道不想一想,你以為攀上了太子,可慕青辭與你相見過幾次?」
「哪一次不是姜崇與你相見!」
在慕青辭後來告知她的事情中,他知道侯府在幫他做事,但那也只是幾十條暗線中的一個而已。
他根本就沒怎麼接觸過侯府。
事情交給下面人去辦,他只看結果。
「雖然是……」鹿微眠的話,像是讓葉霖意識到了什麼。
他忽然間語塞,眼底帶過茫然,怔怔地看著鹿微眠。
好像的確,見他的永遠是姜崇。
而且每次他宴席上想要與太子親近時,慕青辭看他都跟陌生人一樣。
他還以為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好擺在明面上,也就自以為懂事地沒有再刻意親近。
可姜崇是太子身邊的人,沒有人懷疑過他!
鹿微眠平復心緒,「舅舅,你被騙了。」
葉霖有些慌了神,「不可能啊……」
他無法接受這兩年,他堂堂一個侯爺,竟然在為一個太監做事?!
屋外有人敲門催促,「時辰到了。」
「可不可能的,你好好想一想,」鹿微眠打斷他的廢話,「眼下你已經無路可退了。明日面聖,你若願意與我一同指認姜崇,說出他做的所有事情,這一切興許還有迴旋的餘地,侯府不至於全部抄家流放。」
鹿微眠說完,帶著封行淵從屋內離開。
封行淵站在旁邊聽著姜崇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他曾經在東宮,的確對這個小太監有印象,也知道姜崇跟著慕青辭胡作非為。
但那隻要不牽扯到他,他從來不關心。
眼下聽著鹿微眠的意思,好像有點奇怪。
姜崇有時做事,並非按照慕青辭的指令。
「你方才說……」封行淵才開口,就看見那邊鹿微眠已經鑽進被子裡睡著了。
封行淵眉梢微揚,噤聲走上前滅了燈盞。
但許是有心事,清早卯時三刻,鹿微眠從睡夢中醒來,封行淵早就起來跟著禁軍侍衛查證昨晚的事情。
她看著外面的天色發了一會兒呆,眼下並不到皇帝安排會面的時間,直到暮雲進來叫她,「夫人,侯爺說願意配合您指認姜崇。」
鹿微眠一下子坐起身,「真的?」
暮雲點頭,「真的。」
「扶我梳洗,我去找他面聖。」鹿微眠下床,趕忙梳洗整理好自己就出了門。
昨夜的事情鬧得喧囂不止,皇宮大內清早也不算安寧。
韶光殿還是來來往往來清查的禁軍侍衛。
有人也一夜沒有合眼。
鹿微眠跟隨宮人指引,再度到了葉霖軟禁的房間門口。
房門推開,屋內一片沉寂。
領路的宮人走在前面,一面帶鹿微眠進去,一面叫葉霖,「侯爺,封夫人到了。」
屋內並沒有人回答她。
這讓兩人皆有些不解。
宮女腳步快了些,剛走到裡面,忽然尖叫一聲!
鹿微眠心下一緊,繞過屏風發現葉霖靜躺在床榻上,口中鮮血溢出。
鹿微眠快步上前,「舅舅,舅舅!」
葉霖身上還沒涼透,但已毫無反應,沒了氣息。
旁邊宮女驚得身子緊貼著牆壁不敢靠近。
鹿微眠回頭詢問,「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是,是啊,」宮女磕磕絆絆地解釋道,「方才侯爺還說,把您叫來,他與您交代。」
「他說,他一晚沒睡,眼下補補眠就去,這,這……這屋子裡剛剛也沒有進人啊,我們都看著呢。」
鹿微眠環顧四周,忽然間聞到了些不同尋常的香料氣息。
是昨晚她來沒有的。
鹿微眠一下子看到床頭放著的香爐,她幾步上前,裡面的香料焚燒殆盡,還有餘熱。
補眠……香料。
鹿微眠不知怎麼的,忽然想到聶嬋跟她提過的一種毒香。
在睡夢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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