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眠如是想著。
可是她明天就要走了。
暮雲幫鹿微眠整理著衣裙,瞥見鹿微眠心不在焉地穿反了褙子,提醒道,「夫人褙子反了。」
鹿微眠這才回神。
暮雲伸手將鹿微眠剛剛穿好的褙子脫下來,調轉了方向,「夫人在想什麼?」
鹿微眠把調轉了方向的衣服整理好,「按照慕景懷當初與我約定的時間……」
「是明天。」
暮雲幫她繫繩帶的動作一頓。
當初鹿微眠和慕景懷商議的時候,她是在旁邊,知道這件事的。
暮雲抿唇,認真幫鹿微眠把繩帶系好,「真的不能帶上我嗎?」
鹿微眠看她,「我又不是出去玩,你跟暮雨在家好好的。」
暮雲心裡有些難受,「多一個人,也好多一個幫手。」
鹿微眠聽著笑了,「人太多,反而會被發現,我只能帶鈞宜一個。」
她跟春鶯兩個女孩子上路,身邊帶男人是最好的。
暮雲凝眉,「你們要去哪啊,多久能回來?」
「不用擔心,」鹿微眠盤算著時間,「最多等南巡結束,我就回來了。」
暮雲嘆了一口氣,「姑爺要是知道,肯定會生氣的。」
「所以先不讓他知道了。」鹿微眠想著,「時間緊張,我哄他不知道要哄多久,他還不一定能答應。我走了他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況且我在這裡於戰事無益,離開長安總比坐以待斃,被人拿去當活靶子強。」
「長安於我才更危險,萬一我在這裡真的牽連了你們得不償失。」
「說什麼牽連不牽連的,我從小跟夫人一起長大,說句僭越的話,夫人跟我親妹妹一般,即便是大難當前豁出性命……」
鹿微眠打斷她,「不要胡說。」
「姑爺那裡你們不用擔心,我會交代好的。」鹿微眠停頓了下,「他要是生氣了,就等我回來多哄哄嘛。」
她印象里,跟封行淵沒有生過隔夜氣。
封行淵的氣性不大。
在她面前一直是溫溫和和的。
自己家夫君,難不成還拿不住品性嗎。
鹿微眠思前想後,又跑去把之前寫好的書信看了一遍,加了一些東西。
全部準備好之後,封裝在信封里,暫時藏進了柜子。
鹿微眠還怕他提前翻出來,把柜子里其他東西都翻了出來,信封藏在了最裡面。
這才將外面放著的瓶瓶罐罐重新塞回了柜子。
塞著塞著,冷不丁一個瓶子被她撞到。
順著木質桌案滾了出去。
鹿微眠連忙伸手去扶。
拿起來一看隱約覺得這瓶子有些眼熟。
鹿微眠細看了一會兒,反應過來,這個是當時她從那個西陵巫師的屋子裡偷出來的。
好像是叫什麼……醉夢。
她現在已經忘記了當時聶嬋是怎麼描述這個香的。
只是大概記得,這個香好像是一個迷香。
她當時給封行淵了,讓他看著有沒有用。
他就把這個留了下來。
鹿微眠如今對封行淵存放東西的習慣有一些認知。
比如他存放有毒的東西,會在他自己書房的暗格里。
他每次都提前告訴她,哪些東西不能碰。
鹿微眠也就不會再動。
能放在他們自己房間裡的東西,通常都是沒有毒性,並且日常可以用的。
她之前問過他要不要丟掉,他說以後他們興許能用到。
鹿微眠一時半刻沒想明白,封行淵為什麼會覺得「醉夢」這種迷藥日常能用。
但他這麼做應該有他的道理。
鹿微眠思索著,重新放回了柜子里。
整理好一切之後。
她又慢騰騰地挪去她自己的小書房。
這會兒鈞宜正好在裡面收拾東西,看見她進來起身相迎,「夫人。」
鹿微眠問著,「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鈞宜的包裹不多,也就簡簡單單的一個,「夫人的扭傷可好些了,影響明日啟程嗎?」
「好得差不多了,正常走路是可以的。反正咱們走的前幾日,也只是在車上罷了,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鹿微眠走進書房裡面,拿出來之前她收拾到一半的包裹。
這一次倒是可以把之前晾曬好的衣服放進去了。
她也沒有帶多少,總歸是足夠換洗就行了。
出門又不比在家裡,還是簡單些好。
鹿微眠將自己的包裹也整理好,全部交給鈞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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