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淵沒什麼胃口,只撐著額角,把玩那枚蝴蝶簪子,原本是想送給她當做生辰禮物的。
封行淵濃密的眼睫遮住眼底陰霾,簪子在掌心划過,刺出一道血痕。
若是往常,她推開門看見,一定會跑過來拉住他的手,問他,「疼不疼啊?」
封行淵出神片刻。
看門前空空蕩蕩,血跡都乾涸了,都沒有那個蝴蝶一樣的影子擔憂地跑過來。
她今日要是不回來。
封行淵覺得自己會再生氣一點。
他偏執地想,他眼下被簪子劃傷,她不關心他、也不心疼他。
還留了和離書,看都沒來看一眼。
是她說過,夫妻是不能隨便分開,是合乎律例的契約關係,是責任和擔當,不能輕易毀約。
也是她自己要偷偷走掉的。
夫人太壞了。
封行淵輕扯唇角,眼底閃過幽暗的光。
她這般欺負他聽話,那他欺負回去也理所應當。
也把夫人狠狠地欺負到聽話好了。
最好她在外面呆得時間越長,他積攢的氣性越大。
等找到她了,再全數從她身上討回來。
誰讓他本來就是睚眥必報的惡人呢。
正好他裝得累了,她又放著乖乖夫君不想要呢。
率先毀約的孩子,被惡人懲罰。
這不過分。
說他的壞話都是什麼來著……
「暴戾恣睢、心狠手辣、無惡不作,卑鄙無恥。」
嗯。
夫人形容得很準確。
好夫君被拋棄。
壞夫君只是被罵而已。
那他壞一點就壞一點了。
*
洛水沿岸的店面里,鹿微眠一個勁地打噴嚏。
一旁鈞宜忙問她,「夫人是不是受涼了?」
鹿微眠摸了摸鼻子,攏起大斗篷,「沒有啊。」
她這陣子穿得很多,「許是這幾日飛柳絮,吸進鼻子裡了。」
店鋪里小二端著四碗餛飩上來,「幾位請慢用。」
雞湯餛飩的香氣順著四面而起的春風吹了過來。
聞著倒是餓了。
鹿微眠拿起勺子,看春鶯還盯著不遠處愣神。
鹿微眠喚了她兩聲,春鶯才回過神來,抱歉地笑了笑。
車夫伍奚替春鶯解釋著,「我們姑娘是惦記著三殿下。」
「三殿下送我們出來時,與我們說了,等南巡啟程後,擺脫淑妃娘娘管控,他就會儘快趕來。」
「屆時,他先與我們匯合,再去臨安。」
鹿微眠點了點頭,「那我們最後是去哪裡等他回來。」
「咱們去姑蘇等。」
姑蘇。
姑蘇在臨安北邊。
她父親眼下也在臨安。
離得不遠,大概一兩日車程。
要是快馬加鞭,興許不超過半日就到了。
但是他們眼下到姑蘇,應該還有個把月的日子。
這一路上走得還算是順利,看得出來慕景懷應當是早有準備。
鹿微眠這幾日與春鶯一起住。
正好她怕黑,春鶯有孕需要有人照看。
她們也能互相照應。
春鶯是個性子很溫和的小姑娘,什麼事都不急不躁。
哪怕是他們此番逃亡,她也心平氣和的。
就是時常會發呆。
空閒時,她會給慕景懷寫信。
但是不會寄出去,只是一封一封地攢著。
大概是想要等日後見面給他。
告訴他這路上的奇聞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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