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一幕幕再度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都不知道是該說封行淵藏得太好,還是她太遲鈍了。
不過前世好像也是這樣,平時都好好的。
只有在他以為她背叛他,拋棄他之後,整個人才變成了那個樣子。
鹿微眠咬了咬自己的手指。
怎麼辦啊。
早知道就不跑了。
不跑他哪怕是裝一裝也都是乖乖的。
哪有人會無緣無故發瘋。
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都到江夏了。
現在回去不是找死嗎。
鹿微眠翻了個身,她不想回去了。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去了。
她能不能假裝失蹤一走好幾年?或者假裝被人欺負得很慘之後再回去?
鹿微眠哀怨地將被子拉到了自己的頭頂,把自己整個人都蒙了起來。
救救我。
誰來救救我。
鹿微眠抓緊了錦被。
很難控制住自己不胡思亂想。
封行淵該不會一生氣真的毀了長安吧。
不過看他之前的那些反應,是真的不知道虞念的計劃。
那他還會乖乖聽自己信件上的囑託嗎?
鹿微眠一想到信,就想起來她在裡面也狠狠地辱罵了一番西陵反賊。
她無力地長長嘆了一口氣。
救命。
越想越完蛋。
她不僅騙了他丟下他,還罵了他。
人怎麼能闖這麼大禍。
*
長安城外關口,夜深人靜,葳蕤樹林隨風而動。
發出一片風卷樹林的沙沙聲響,混合著怪異的摩擦聲,聽著有些毛骨悚然。
但定睛仔細看,就會發現在山野中竄動的影子並非樹林草木。
而是人。
長安城地下,四處都是不知開挖隱藏了多久的地下陵墓。
陵墓關口被打開,裡面暗藏著層層才入關的兵馬,等待號令。
而城內夜深人靜,無人察覺。
宵禁之後,空寂月色鋪滿城內大街小巷。
巡邏侍衛在城內街巷有條不紊地排查著。
待他們齊齊走過官道後,一道拉長的影子悄無聲息地在地面一晃而過,隱沒在一座府邸院落之中。
內院裡面無人值守,前來的男子心下慶幸,但還是小心行事。
尋了一處偏僻的入口,徑直從窗口進了內室。
內室點著薰香和炭火。
煙火氣息十足,乍一看還像是有人在住的樣子。
男子眯了眯眼睛,拔出手裡刀柄,徑直朝著那攏著紅紗的床榻走過去。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床榻邊,床榻上的人一動不動。
他早早就聽說過,鹿微眠開春時便染了風寒,這些時日一直閉關靜養。
許是娘娘之前給他們家用的雲涎香也發了作,所以才這般放鬆警惕。
男子勢在必得,拿出來沾染迷香的帕子,正要上前將人迷暈帶走。
掌心觸感卻不是人皮膚的觸感。
而是一團亂七八糟錦被的觸感。
男子輕輕蹙眉,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一把掀開床上錦被,才發現被子裡面包裹著一團布,根本就不是鹿微眠。
男子一驚,怔愣著看手底下空蕩的錦被。
他環顧四周發現屋子裡並沒有人。
連個鹿微眠的影子都沒有。
她不是在養病嗎?
這是去哪了?!
男子放下錦被,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發現這間屋子一切如常,還有人生活的影子。
就是沒有人。
但他倒是在妝匣里翻到了一封鹿微眠臨走時留下的信件。
男子意外地多看了幾眼,才確定,鹿微眠的確是走了。
那這……
他又回頭看向那個空蕩的床褥,以防有詐,立馬將掀開的被子復原,把信件上的內容抄錄了一份,快速離開了院落。
濃重夜色遮掩下,男子飛身躲避著侍衛巡邏,快速趕往一間閣樓之中。
閣樓里,一個同樣裝束的女子見他進來,立馬起身,「人呢?」
「人已經走了。」
「走了?」赫月意外地皺眉,「去哪了?」
「不知道。」男子將抄錄好的信件遞給了同伴。
赫月打開翻看著。
信件上沒有太多有用的東西,無非是一些交代叮囑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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