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看向第三排,看著那個身影還坐在座位上沒走,衝著她喊道:「荊棘。」
前排的女生聽見聲音回頭看他,一雙翦水秋瞳里閃著不解:「怎麼了?」
「我剛剛來的路上碰到汛哥兒了,他說讓你拿著試捲去五樓找他。」
荊棘看著張弛的身影怔愣了幾秒,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在說什麼一般。
她輕聲應了一下,而後垂下眼帘轉過身去。
他們,張弛和荊棘之間也多些親近。
張弛從自己的座位那裡走到她身邊拿起她的卷子,清秀的字上面纏著鮮紅的圓圈,像是陰差索命一樣可怖。
一張再平常不過的卷子她卻錯了一大半。
張弛嘆了口氣,「怪不得汛哥兒找你,怎麼回事啊荊棘,這不像是你的水平,你之前在物理上可是吊打徐立言呢。」
荊棘對著他的詢問猶豫了一瞬,「我……」
「最近光想著跳舞了吧?」張弛看著她的眼睛猜測道。
荊棘看著張弛一幅關切的模樣,在心裡嘆了口氣,將想說的話生生咽下去,硬著頭皮承認似的點點頭。
「快去吧,汛哥兒不會怪你的。」張弛看著荊棘一臉僵硬,以為她是害怕,他伸出手揉揉她的腦袋,出聲緩解著她的情緒。
「現在就要去嗎?」荊棘看著他道。
「去吧,早晚得去。」
荊棘聽見這話,也明白確實是這樣,她沉默了兩秒,拿起來自己的卷子向外邊走去,張弛和她一起離開。
走到三樓中走廊的時候張弛對著荊棘打氣:「加油!」
落日的光影打在她臉上,她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輕盈,熠熠生輝,臉上交雜著的明暗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張弛有一瞬間被她的美所吸引,移不開眼球,但他很快的回過神來。
荊棘看著張弛露出的八顆牙齒和健康黑皮形成的鮮明對比,加上他有意的逗弄,心下清楚張弛是在緩解自己的情緒。
荊棘調整了一下自己壓抑的狀態,也對著他露出個微笑,輕聲答應道,「好。」
說著,她向三樓走去,似乎不想辜負張弛的期望,哪怕在上樓梯的過程中給濕了眼眶,她也還是咬著牙沒有回頭。
眼淚落下來的那一瞬間,荊棘腦海中閃過張弛小時候的樣子,他屁顛屁顛朝自己跑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聲音稚嫩的對她講:「不要害怕荊棘,我們要做勇敢的人。」
做個勇敢的人,不要害怕前方。
她想。
而張弛等她離開之後才在中樓梯下去,獨自向風雨操場走去。
一邊走,一邊嘆氣。
他和荊棘都認識將近十年了,偶爾還是會抵抗不住她的美貌。
張弛覺得這著實不能怪他。因為荊棘生的實在是太過漂亮,眼眸流轉之間像是蘊含了一整個湖泊,煙波浩渺,眉目間又如遠山般悠長。
最要命的是,她還是學古典舞的,身上那股婉約的氣質,任別人如何模仿都學不來,那是荊棘身上所獨有的,此間獨一無二。
荊棘此刻卻沒向張弛一樣胡思亂想,她手裡拿著那張錯了一半的卷子,步伐邁的極小,步履之間似有千斤重。
她知道一切發生了的錯誤都不能回去了,害怕沒有用,要想辦法解決。
可是該怎麼解決?
逃避總不是辦法,恐懼卻時時侵襲。
要怎麼辦?
誰能來帶她走出這個怪圈?
她一步一停,足足磨蹭了一分鐘才從三樓走到四樓。
明月剛從四樓的自習室寫完試卷,打算上天台去背東西,沒想到剛一出門就遇見了步伐緩慢的荊棘。
她看著荊棘拿著一張卷子紅了眼眶,愁眉不展,不由得上前叫她:
「荊棘?」
荊棘此刻正在出神,聽到有人叫她之後嚇得一抖。
她轉頭去看,明月拿著本筆記衝著她笑的開心,她三兩步跑過來:「抱歉抱歉,看到你太高興了,沒有嚇到你吧?」
荊棘連忙搖頭否認,她煩躁的心情稍微好轉,聲音裡帶了些許的欣喜:「明月。」
明月點點頭:「是我嘿嘿,你要去哪裡呀?」
荊棘聽見明月這話,嘆了口氣,把自己的卷子遞給明月
看:「去凌老師辦公室。」
明月看著那張和自己有的一拼的物理試卷,眼角下意識的抽了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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