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無論是周闊還是徐立言,對著眼前的人都有些移不開眼。
當視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慢動作,連風吹亂她的頭髮的時候,也會覺得是恰到好處。
舉手投足皆是渾然天成,可那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卻讓人感覺冷,如同在冰川罅隙駐足千年。
那裡面的情緒令周闊震驚。
比剛剛吹過的秋風還要更冷幾分。
秋冬交錯的風已經帶了些刺骨,不僅僅是涼那麼簡單。
此刻就連穿了毛衣,拉緊拉鏈的徐立言和周闊對著那陣寒風都有些許的縮瑟,可是那個漂亮女生卻分毫不動,面不改色,那單薄的脊背依舊挺拔。
仔細看,她身上只有一層單薄校服。
直到她掃視過來的那一秒,這兩個人才回過神來,發覺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正是因為無心,是以此刻反應過來之後才會覺得有些震驚,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美麗不能用言語來衡量。
無關定力,無關其它,天生奪目。
周闊細細打量她,腦海里的直覺告訴他,這就是季鏡——
那個讓明月和徐立言心生畏懼的人。
季鏡從車上下來的那一瞬間就感覺到冷。
明明洛水和西琅相距不遠,沒想到溫差卻那麼大,還起了風,以至於她一下車就被吹了一個寒顫。
想來是之前在ICU的時間住的太長,身體還沒恢復好,要不然怎麼一點寒風就覺得冷?
之前冬天的時候可是兩件毛衣就能過冬,哪裡會像現在一樣發抖。
談念跨過人群來找她,輕聲問她冷不冷,暈車的症狀有沒有緩解一些,現在還想不想吐?
季鏡看著那雙熱情的眼睛搖搖頭,說好很多,讓她不用掛心。
想是她那便宜哥哥又拿她做藉口去接近談念,拜託她多照顧自己一些。
膽小鬼,季鏡心下笑他,喜歡一個人卻這麼大費周章,兜兜轉轉這麼久,依舊不肯說出口,明明兩情相悅,卻遲遲不肯靠近。
季鏡不明白他。
但她非常感謝談念,這個善良女孩與她,是患難之交,她是季鏡苦難的年少中最鮮麗的一抹顏色。
知恩圖報,這個道理季鏡是懂得,是以她拉著談念一同來了西琅。
是想鍛鍊她的心性,也是想保護她,幫助她飛到更廣闊的天空。
畢竟以談念這個性子,留她自己在洛水,季鏡放心不下。
此刻她在人群最後,和老師同學一起等待西琅接應的人員對此次的選手進行一個安置。
前面帶隊的老師點完名之後特意向她走來:
「季鏡?」
「閔老師。」季鏡對著年輕的女教師點點頭,輕聲回應。
「哎,冷不冷?你身體剛好,要不先去車上躲躲風?」閔晏然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心疼道。
她心下嘆息,這孩子也是遭了罪,明明學習長相哪裡都好,卻被學校那群不學無術的小孩欺負,把好好一個孩子從大禮堂推下來,以至於她險些喪命,在ICU住了好久。
那麼高的禮堂,就算掉下來一個蘋果都會摔成兩半,更何況是一個人呢?
閔晏然打了個寒顫,她是在想不明白那些對季鏡動手的人,明明也是一個孩子,怎麼會心狠手辣到這種程度?
簡直是奪人性命,惡毒至極。
現下閔晏然望著季鏡蒼白的連止不住的心疼,好好的一個孩子,樣樣拔尖,怎麼命這麼苦呢?
非得攤上一個和校園暴力和解的媽,只要錢,完全不顧孩子性命。
明明差一點,她的女兒就要永遠躺在ICU里沉睡,再也不會醒來了啊。
閔晏然想到這裡就止不住的揪心,看著她蒼白的面容,想上去抱抱她,哪怕這個擁抱很輕,但是能為她當一些寒風也是好的。
「沒關係閔老師,」季鏡抬起臉來對著她笑笑:「我不冷,您別擔心。」
閔晏然不知道那話有幾分真,寒風吹在她臉上,告訴她這話全是假的。
可她說不冷,那假的也能裝幾分真。
「那好,你冷的話一定和老師說啊——
閔晏然還想和季鏡說些什麼,可下一秒前面一個男生出聲叫她,打斷了閔晏然想要對季鏡說的話——
「老師,接應的同學來了。」。
「好,我記住了。您先去忙。」季鏡不卑不亢對著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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