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剛轉過頭去,荊棘就出聲叫他:「許律師。」
她問:「你怎麼認識我的父親,又是如何得知
我的名字?」
許澤嶼回過身去望向那雙眼睛,那裡面盈盈秋波,心碎欲絕。
許澤嶼隱去個中緣由,對著她四兩撥千斤道:「我並不知道你的父親姓甚名誰,在我認識的所有人之中,只有荊遠政與你同姓。」
「至於你的名字,」許澤嶼垂下的眼睛抬起來,在一片昏黃的燈光之下回望她,對著她輕微的抬頭。
荊棘看著他緩慢的搖頭,而後隨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校服前面,那上面赫然有一個銀白色校牌,上邊寫著她的名字。
西琅一中。
理化(1)班,荊棘。
他說:「校銘牌上有寫。」
他隱去了所有關於明月的一切。
在荊棘面前,他只是許澤嶼。
這一刻,他的身份不是明月的舅舅,只是一個從未相識的陌生人。
是為了保護她,也是為了保護荊棘。
如果荊棘不願意說,那就讓這一切都成為一個秘密。
許澤嶼坐在她身邊心想,如果她願意,那他許澤嶼也願意用盡一切人脈,為她找全中國最權威的律師,可是如果荊棘不願意,那他會守口如瓶,隻字不提。
讓這件事變成他和消散的晚霞心照不宣的秘密。
荊棘笑了,那笑容含著無數的心酸,她聲音里的顫抖好像她整個人都從懸崖上墜落下來:「為什麼幫我。」
「沒有為什麼。」
他說:「想幫就幫了。」
「不可能。」荊棘矢口反駁,不含分毫猶豫。
她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許澤嶼的臉,眼都不眨,似乎怕錯過什麼關鍵證明。
許澤嶼看著她沉默一下,道:「那好吧。」
他說:「如果你一定要一個答案,那我只能說,我有一個很愛的小孩——」
荊棘看著許澤嶼眼裡那片平和的湖終於變成了一片波光,寒冷的秋風之下,他的表情卻似春風一般柔和,輕聲細語的對著她道:「我希望她一切都好。」
那雙眼睛望向荊棘,她聽見許澤嶼說:「雖然我是一名律師,但我並沒有那麼大的宏願,天真幼稚的發誓說想要保護好這世界上每一個人。」
他說:「這不現實。」
許澤嶼對著荊棘道:「我只希望我在乎的人,一切都好。」
下一秒他聳聳肩:「當然,如果在保護她的過程中碰上一些棘手的事情,我也不會袖手旁觀,我很樂意為那些被困的人們提供法律援助,這是我的能力,也是我作為律師的責任、作為一個公民在道德上應盡的義務。」
他和煦的嗓音再次響起,平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和她短暫相接。
許澤嶼對著荊棘略微沉聲,說道:「所以,荊棘。」
許澤嶼在這片光亮中再次叫了她的名字,荊棘隨著許澤嶼的聲音望向他那雙永遠不肯妥協的眼睛。
「我和你說過的話,永遠作數。」
*
許澤嶼開車帶著明月走到那家餐廳的時候,時針已經過了晚上七點。
小姑娘沒來得及出校門就被他的信息攔了回去,轉過身去回到燈火通明的階梯教室安安靜靜寫作業,等著舅舅下班來接她吃飯。
她看著那個臨時加班只有一陣心疼,看來許澤嶼這次碰上的事情真的非常難搞,不然他不可能放自己鴿子的。
天真的小朋友有自己獨特的小世界。明月沒有一句怨言,滿懷期待的坐下,開開心心的打開作業開始寫。
嘿嘿,早點寫完作業,回家就能和周闊聊很久啦。
這幾天他們總是各有各的事情忙,兩個人都沒有好好說過話。
哎,為什麼她剛剛忙完比賽,他的比賽就又來了啊?
而且他們今天開始,還要去開陽樓單獨上課。
物理正課都不上了,合堂教室上午都不見他們的影子,吃飯也是匆匆忙忙的,話還沒說兩句,人就走了。
雖然比起來徐立言和張弛,周闊總會晚走一會,但也在一起根本呆不住幾分鐘啊。
明月垂著頭有些不高興。
寫完作業的人總是愛胡思亂想。
但是她很快就收到了許澤嶼的來信,匆匆收拾書包往下跑,再次恢復成那副開心模樣。
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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