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一聲,紅燈一亮,裴休的性命又有了著落,死神又遠離他一些。
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裴瀾收了卡,轉過身去慢慢的往裴休的病房走。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著急去兼職,天黑下去的那一秒,裴瀾坐在裴休的床頭閉上眼睛短暫放空。
樓下救護車的聲音不斷響起,裴瀾拉著裴休枯槁的手來回摩挲。
從裴休倒下去的那一秒,她就在不停的流淚,此刻也沒有任何例外。
裴瀾忍著心裡的那些痛苦對著裴休緊閉的雙眼心想:「爸爸,究竟要怎樣做,你才能醒過來?」
是因為你在怪我嗎?
還是在怨我?
亦或是氣惱我做錯了事,所以緊閉雙眼不肯醒來嗎?
滾燙的淚水落在他的手上繼而打濕床單,可是裴休就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木頭人,沒有辦法給出任何回答。
就像是一潭死水,無波無瀾。
第67章 明月流光(十五) 荊棘的目光在這一……
周知意回到學校後一周, 春風杯的文章終於印發下來。
她本人對這個獎項不甚在意,可在開陽樓的徐立言坐不住了,對著那本原來死活都看不下去的期刊心癢難耐, 迫不及待想要拿到印本。
苦於他們現在整天都呆在開陽——除了物理就是物理,他根本見不到別的學科的影子——於是徐立言這個鬼靈精, 腦袋一轉,電話就打到了荊棘那裡。
早上五點半, 荊棘看著那個電話沉默。
雖然她早上通常練舞是早起,但是這個電話, 打的也沒必要這麼心急吧。
荊棘撇撇嘴, 還是接了。
萬一有什麼急事呢?
荊棘對著電話道:「餵?」
電話那邊聽起來心情甚好,連日的高壓之下,他甚至有心情當個夾子:「荊棘姐姐~」
……
荊棘冷漠:「你說。」
她收了腳背,倚在欄杆上站好, 想要知道他究竟有什麼事。
徐立言:「啊……哈哈。」
他沒想到荊棘不接他的套路,明晃晃甩出來兩個字讓他報出來意。
原本準備好的話在臨出口的時候卻開始有些不好意思, 徐立言猶豫兩秒,還是硬著頭皮道:「那個……」
他在椅子上站起來,從臥室的窗戶向外看去, 遠方的天還未亮,只有高樓大廈有著零星的兩三點燈。
他對著荊棘道:「春風杯的文章今天要發下來了,開陽樓沒有。」
荊棘瞭然, 果然, 就像是她猜的那樣。
他什麼急事也沒有。
荊棘無奈, 卻也沒推辭。
誰讓他是個戀愛腦呢?這一點從分班選座那個時候就知道了不是嗎?
那還能怎麼辦吶?反正自己也起來了,遷就一點吧。
畢竟也只有他一個人倒追了。征途漫漫,可不能讓他喪失了信心才是。
她對著徐立言道:「知道了, 會拿給你的。」
那邊嘿嘿笑,一個勁說著美言,荊棘卻不為所動,對著他道:「沒別的事情我掛了。」
徐立言:「你太無情了吧,我感謝的話都沒說出來呢。」
荊棘看著鏡子裡面色蒼白的自己,對著電話輕聲道:「嗯。」
連日的噩夢讓她心力憔悴,她對著徐立言疲憊道:「練功。」
徐立言一下收回了自己的話,對著她火速道:「好,那下早讀一起去吃早飯啊?」
荊棘反問:「是想和大家一起吃飯,還是想和知意一起?」
徐立言心事杯拆穿,對著她笑:「嘿嘿,都有都有,主要還是和大家。」
荊棘懶得聽他鬼話,對著他毫不留情的說:「掛了。」
徐立言那邊剛剛講出去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里就只剩下忙音,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手機,心想自己才走幾天這感情就已經脆弱到這個程度了。
旁邊的《新鴛鴦蝴蝶夢》還在放,歡快的音樂聽的徐立言一陣頭疼,他伸手按下暫停,心想今天還好沒讓他媽聽見,不然又該說自己要去跳廣場舞了。
這個死張弛,最近都在聽什麼啊??
自己想去校慶上丟人還要拉上他!!過分!!
他撇撇嘴,收起來桌上昨天晚上做的卷子,拿上換洗衣服扯了浴巾開始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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