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算了。
荊棘哭了。
她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就是不要你再說算了的。
那你也不能就這樣算了。
荊棘在這一刻捂住眼睛流淚,她在明月的愛里挺起來被折彎下去的脊樑。
明月轉過身去看著步馥強硬道:「我手裡有錄音——如果你不道歉,我會直接舉報到校長辦公室,西琅一中不會容忍一個言行有虧的人,我會向你的班主任,你的好朋友,你在乎的每一個人轉述我今天看到聽到的一切,我會告訴她們,你這副美麗的皮囊之下,究竟是怎樣一幅蛇蠍心腸才能以此惡意揣度重傷他人,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陳明安被她的強硬震驚的後退兩步,旁邊的風吹到步馥臉上帶亂了她的頭髮,步馥看著面前這個滿臉倔強的人依然不想低頭:「錄音?就那麼隨便說她一兩句話,我不信西琅也能開除我——」
「她不是你隨意揣度的對象,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步馥,你應該為你的言行道歉。」
「如果我不呢?」步馥依然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事到如今,她還是相信那些風言風語更多。
「如果你不道歉——」
「啊——」
一個突如其來的書包重重的砸在她的腳邊掀起來一陣尖叫打斷了明月的話,荊棘看著那個熟悉的書包瞬間轉頭向後看。
孟然和狄雪站在三樓拐角兇狠的看著她,孟然衝著她不客氣道:「如果你不道歉,那麼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到底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巴掌硬——」
「你威脅我?」
狄雪沉下眼睛看她,「是不是威脅,你大可以試試,比起來明月輕聲細語和你講道理,我更喜歡以暴制暴——」
三兩步站到明月身邊,狄雪拍拍她的頭,對明月輕輕一笑。
「回來啦。」她說,「替你討回公道啊。」
孟然在旁邊道:「撐腰。咱們幫親也幫理——」
狄雪無奈,荊棘被她逗笑,明月點頭,步馥恨恨的瞪著她們幾個,可她最終還是對荊棘道了歉:「對不起——」
荊棘剛想回答,旁邊的孟然不耐煩:「大點聲聽不見,沒吃早飯嗎?」
步馥被她一噎,臉迅速紅了,她看著荊棘提高音量道:「對不起——」
「嘖——」狄雪也皺了眉頭,她也煩了,面前的人道歉都不誠心,「道歉連人家名字都不喊,你給我道歉呢?」
步馥心口再中一槍,這次,她抬起眼睛來看著荊棘,對著她大聲道:「對不起荊棘,我不該隨意編排你——」
陳明安看這場面上前來打圓場:「那,明月荊棘你看,她道歉了,要不咱就原諒她這一次?」
「道歉了的結果,一定要是原諒嗎?」荊棘看著他疑惑道:「我不原諒的話,是不是還顯得我得理不饒人」
步馥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一向和善的荊棘說出來這樣的話。
荊棘也不在意,事到如今,從前那個柔弱的人早就煙消雲散了。
荊棘對著她道:「我不會原諒你的,錯誤不是道歉可以抵消掉的。」
孟然吹了聲口哨,她眨眨眼,對著她來了個wink,手指沖她比個大拇指道:「酷~」
跟在後面的許澤嶼見狀揚了揚嘴角,安心下樓返回天樞樓辦手續。
他擔心的人已經全部站起來了,他相信她們能夠做的很好。
步馥垂頭喪氣的回了教室,荊棘和她們在門外說話,明月回教室收拾書包的時候,看見了旁邊空空如也的座位。
她轉過頭去看著陳明安問:「班長,知意沒來嗎?」
陳明安搖搖頭,答道:「周姐感冒請假了。」
「好吧。」
桌面很快一空,明月看著面前熟悉的座位極其不舍,她伸手撫摸自己的桌面,想起來在這上面度過的每一分鐘。
旁邊的便利貼被她扯下一張,明月的字跡出現在那上面。
她在上面一筆一畫的寫:「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猶豫許久,久到便利貼上出現點點淚痕,明月才在上面寫道:「我永遠愛你。」
這便利貼被她貼在周知意的摘抄本中間,那上面經典的一段,顯然是《哈姆雷特》的台詞。
明月走出門的時候,狄雪和孟然已經回了教室,荊棘站在門外淚眼朦朧的看著她。
明月笑笑,伸手擦乾她的眼
淚。
她扯扯荊棘的臉,對著她道:「多笑笑。」
荊棘點頭,淚珠隨著她的動作成串落下:「嗯。」
明月道:「我走了。」
旁邊的風帶起來明月的鬢髮,她在冷風裡站定,給了荊棘最後一個溫暖的擁抱。
明月扳著她的臉,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不覺得站出來後悔,你也不許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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