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看著盛津,四目相對,兩人嘴角揚起來一個不約而同的笑。
當年周闊被整成那個樣子,最恨的人,不是盛婉,不是他,不是趙遙,更不是周老爺子。
最恨的人是周闊的父親。
從小的時候所有人就都在羨慕周闊,但是在羨慕他什麼呢?
有錢嗎?有權嗎?有智商?還是有外貌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
都不是。
是他們羨慕周闊有來自父親的愛。
或許你會疑惑,為什麼雙親人人都有,但是周闊得到的這份愛會到了讓人艷羨的程度呢?
如果說母愛是本能,那麼父愛就是附加品,很遺憾,在盛津他們的人生里沒有這個禮物。
但是周闊有。
非但有,還義無反顧的站在周闊的身邊,悉心培養,時時關切。
所有人或多或少都經歷過陰謀詭譎,現在還能夠保持本心,但如果將來真有什麼牽扯到利益家族的事情,只剩最後的人能保持本心,那麼這個人,一定會是周闊。
所以周父內心的恨,幾乎是可以想像的。
為了保下周闊,原本要升職、再進一步的他,選擇了前往西琅任職。
他在人人都嚮往的權力和周闊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周闊。
這意味著在他心裡,周闊是原本就要比權力重要千萬倍的東西。
現在他回來了,少不了要舊事重提。當年的事情哪怕被隱藏的只有一根線,周父都會掘地三尺挖出來這件衣服。
更何況,盛津盛婉從來都不想隱忍。
那這件事情,就別想輕而易舉的糊弄過去。
盛婉眼裡的笑意更甚,她甚至有了好心情,兩人往停車場走,盛婉說,「你還記得那個女律師嗎?」
她看著盛津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三年前,被秦家換掉的那個女律師。」
「記得。」盛津點點頭。
三年前那個律師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猶在,她氣秦如夢對她有所隱瞞,不肯說出事實真相。
盛婉步伐不停,對著盛津輕聲道:「她前兩年飛去西琅的時候無意間接了一個案子,案件勝訴,被告被判三十年,而她也在西琅——不,是全國範圍內——聲名鵲起——」
被換掉的正是祁好。
被秦如夢換掉的那個時候,她還太年輕,或許是女性特有的細膩使然,和冷漠的許澤嶼不一樣,哪怕祁好已經入行多年,她依舊是有著憐憫心。
這是那個時候的祁好接到過最惡劣的一個案件,那時候她不會想到,這將是她律師生涯中,始終都無法釋懷的一個坎。
「你想找她來繼續接手秦如夢的事?」盛津停在車前問。
「是。」
盛婉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發動車輛調整位置,停車場的人和車都多,調整起來麻煩的很,但是盛婉卻不覺得。
她喜歡自己開車,就像是這麼多年習慣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一樣。
盛津站在原地看著她倒車,細白的骨節搭在黑色的方向盤上,她的眼睛裡住進無數寒風,她瞥向外面的那一秒,冷風吹來漫天的野性。
很快那輛車子停在盛津面前,他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為什麼?」
他問盛婉:「北城律師這麼多,權威律師比比皆是,為什麼選她來為秦如夢翻案?因為她知名?」
盛婉在他的話里踩上油門,她笑了,可眼睛卻很冷:「北城律師這麼多,權威律師比比皆是,可這麼多年,只有她在這個充滿性別歧視的職場中殺了出來,並且憑著一己之力讓全國的人民注意到了西琅的案件。」
盛津聽見她輕描淡寫道,「哥哥,名譽從來不重要,能力才重要。」
就在盛津以為這是盛婉的想法的時候,她卻話音一轉:「但這都不是我非她不可的理由。」
盛津側過頭去無聲看她。
盛婉在他的疑惑注視里平視前方,她淡淡的問盛津:「你還記得她的憤怒嗎?」
「三年前,她離開時的神色,你還記得嗎?」
沒等他回答,盛婉又平靜道,「我記得。我記得她被換掉的神色,也記得她離開時那種落魄。但我更記得她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憤怒,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服輸。」
「出色的能力,人性的悲憫,和不肯認輸的心——這是我選擇祁好的理由。」
盛津在跑車呼嘯的風聲中問:「三年前秦家給她無數難堪,甚至差點就在業界封殺她————」
盛津側過頭去試圖看清盛婉的表情,「你怎麼就能確定她一定願意接這個案子——」
話沒說完,盛婉猛然加速,車子低鳴著向前沖,盛津被安全帶扯住,重重的撞向椅背,疼痛來襲的那一瞬間,他聽見盛婉勝券在握的聲音:「她會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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