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腦海在劇痛之中清明,她想起來一個人。
秦如夢。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當是親兄妹。
思緒沒來得及展開,秦與岑就開口道出來意,他說:「如夢在雲山大劇院裡,說出來了全部的真相,是嗎?」
明月沒有出聲,她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秦與岑這通電話的意圖,他打給自己,是想要得到一些什麼呢?
秦與岑此刻在自己的臥室里,他坐在床上,回想起來幾年前秦如夢跳樓的決絕。
窗外一片藍天,她的眼睛裡滿是絕望,當時的秦與岑被憤怒蒙蔽,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求助,只有一個孤絕的背影決然下墜,秦與岑無論如何都拉不住。
幾年過去了,同一片天空不再湛藍,殘陽如血,秦與岑的心裡也不斷流血,他在明月沉默的間隙,低聲哽咽道:「我已經知道了當初所有的真相——如夢——」
他的淚接連不斷的落下,聲音像是一把粗糲的沙,秦與岑絕望的看著外面的天空,無聲流淚道:「昨天晚上,如夢——在雲山大劇院外報警了。」
明月聽見這句話之後微微一怔,得救的第一時間她沒有訴苦,沒有尋求家人的安慰,沒有去醫院,而是選擇了立刻報警。
生死關頭過後她想的不是慶幸,而是贖罪。
她要還周闊清白人生,更想讓自己的餘生也堂堂正正,毫無愧疚的活下去。
是誰說秦如夢不勇敢呢?
明月在這片沉默里轉過頭去看向窗外的夕陽,她在那片撕心裂肺的哭聲里,輕輕叫著他的名字:「秦與岑——」
遠處翻滾的雲在落日的暈染下紅的滴血,這片天,這片雲,像是能夠理解他們無處宣洩的心情一樣,越來越紅。
明月對著電話輕聲道:「不要哭,哭沒有用的———」
秦與岑的痛苦難抑,但是他在這一刻緩緩的抬起頭來,盯著窗外的血色天空,一字一句,狠道:「我要讓譚和暢付出代價。」
明月無言,秦與岑卻繼續道:「之前你說欠我一個人情——」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是下來很大的決心:「等還完這個人情之後,我們就兩清——」
話音未落,明月心下已經瞭然,她問道:「你想讓我參與進來?」
「是。」
秦與岑肯定道:「非你不可。」
「為什麼?你知道的,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不是什麼權威,更不知名,說句不好聽的話,我甚至輕如微塵,按照秦如夢的描述,譚家權勢滔天,動動手指就能捏死我——」
明月的話還沒說完,秦與岑卻突然出聲道:「我欠周闊一個道歉,原來他對我,有著天大的恩情。」
秦與岑在明月的話里後知後覺,原來當年,周闊居然背上了那麼多的壓力,世家大族一旦參與進來,保不齊秦如夢被抹殺,但是周闊就那樣站在了秦如夢的眼前,把所有的選擇權都交給了秦如夢。
只要她敢說,周闊就是她最有力的證人,拼盡全力也要為她討個公道。
不說,那周闊也能全身而退,而譚和暢也會有所收斂,最起碼短時間內不敢再去招惹秦如夢,她的性命安然無虞。
但命運總是陰差陽錯,讓勇敢的人露出命脈,在惡人的脅迫下閉嘴。
命差一點,運也差一點。
命運總是差一點。
回想起過去種種,秦與岑直感荒唐,到最後他看著夕陽甚至笑出聲來。
人啊,怎麼能善良和愚蠢並存。
周闊心善正直,仁義到這種程度,而他和秦家上下卻在秦如夢昏迷的時候被譚和暢耍的團團轉,愚蠢的可笑。
人生為什麼偏愛這種悲劇劇本。
明月聽著他蒼涼而又悲哀的笑,只覺得難受,她沒有說話,秦與岑卻緩過勁兒來,他看著窗外輕聲開口道:「因為,你不會視而不見。」
他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無力下垂的雙手,輕輕說道:「你知道我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嗎?」
秦與岑道:「是無力,是痛苦。但是明月,你是反抗。」
「你敢反抗命運——在所有人都選擇隨波逐流得過且過的時候,只有你會選擇站出來反抗,在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撲面而來的時候,也只有你,會守住自己的心,堅定自己的答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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