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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抬起眼睛來看著許澤嶼,「但她開心,今天的狀態比過去的每一天都要好。」

她開心的話,那麼一切都值得。

周闊會支持明月做一切能讓她開心的事情。

許澤嶼說:「是啊,我看到了。」

今天上午明月去他辦公室的那短暫空閒里,眼裡面上都是帶著生機的,哪怕高壓狀態心裡有很多的事情裝著,她的狀態也稱得上是一個好字。

許澤嶼想起來自家小孩送來的補給心下軟了又軟,緊接著他想起來明月忙碌了一整天,好心情當即全部消散,原本緩和下來的臉色也沉了沉,許澤嶼伸出頭來看看明月的睡顏,心下嘆了口氣。

他不想和周闊多說這些事情,當下轉了話題:「這裡我來就好,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學校不是還有課嗎?」

周闊見他狀態的轉變,對許澤嶼的想法瞭然於心,他在清亮的月光里點點頭,聲音輕輕的配合回答道:「有,但很輕鬆。」

許澤嶼笑著點點頭,他想,北城大學慣是如此的。

周闊對著許澤嶼眼裡淡淡的欣賞不明所以,也很正常,地球運行的日日夜夜,許多人的心事都從未啟齒。

在明月轉去洛水的那年,許澤嶼時常恍惚,他沒有退出班級群,因此群里的消息,他都能看得到。

有的時候會下意識的關注,但是等反應過來明月已經不在西琅一中的時候,心裡又有很多的失落。

那應該是他們的高三時候了,某一次他在成績單上沒有找到明月名字,皺眉疑惑時他突然意識到明月已經轉學了,這上面出現她的名字,才稱得上是一句離奇,倒是周知意高居榜首,成績拉開第二名許多許多。

許澤嶼看著那成績單很久很久,最後垂下眼睛笑笑,然後對消息開了免打擾,漸漸的他也就不看了。

雖說如此,但畢竟身處西琅,說是完全一點消息都聽不到,也是不可能的。

再次聽見周闊熟悉的名字是在高考結束後,那段時間他正忙,加上明月這丫頭心理疾病越來越嚴重,他放心不下,三天兩天的要往洛水去,幾乎沒有時間去關注外面的事情。

忘記具體是哪一天,同事家的小孩被北城某個政法大學錄取,升學宴的帖子遞到了他的手上,許澤嶼二話不說包了紅包恭祝他心想事成,又說小孩人中龍鳳前途無量,同事笑著謙虛,說您是沒見他們這一屆的狀元呢,那才真是別人家的孩子。

她似乎真的欣賞周闊,二話不說就提起來了他的名字,時隔兩年許澤嶼還能清晰的說出來同事的原話,她說:「模樣周正,學習上進,北大和清大上門搶人啦,這要是我的孩子,我做夢都能笑醒。」

周闊的姓名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了許澤嶼的耳邊,這一瞬間許澤嶼下意識的想法是,如果明月知道了這個消息的話,那她一定會非常非常開心。

笑著流出來眼淚也說不定。

當天晚上許澤嶼驅車前往洛水,西琅距離洛水很遠,等他到的時候,已然是深夜了。許靜給她端來剛剛煮好的餛飩,明成蹊皺著眉頭,望向明月緊閉的房門,眼裡有的全是擔憂。

許澤嶼外套都來不及換,推開門就要去看明月,許靜在旁邊輕輕叫住他:「阿澤——」

她說:「先吃飯。」

許澤嶼不明所以,疑惑道:「姐——」

許靜溫和的看著他,語氣里卻含著不容置喙的意味道:「先吃飯。」

許澤嶼只得折返回來在許靜身旁落座,許靜親手包的餛飩,餡大皮薄,湯底清亮,看起來就讓人胃口大開,許澤嶼盛起一個來咬下,玉米鮮肉餡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坐在一起吃飯的溫馨時光也讓他覺得久違。

可下一秒這氣氛在許靜的話語裡驟然消散,她說明月收到了南大法律系的錄取通知書,這個結果對他們來說其實再好不過,可是對明月,卻是無盡折磨。

她沒有辦法完成她的約定,她見不到她日思夜想的人。

明成蹊眼裡有著數不清的紅血絲,明月病危後他再次憔悴,他看著明月的房門,說她心理疾病的最新近況——原本稍有好轉的病情因著七天前錄取通知書的到來再度加重。

七天,整整一個星期,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也沒有主動說過一句話,只是坐在窗前發呆,不自覺地哭。

許澤嶼拿著湯勺的手停了,他抬起頭來看著明成蹊紅著的眼睛,又看著許靜欲言又止的神色,心裡逐漸

有了決斷。

許澤嶼直起身來放下湯勺,看著二人緩慢的開口。那天晚上,客廳的燈亮了整整一夜。

次日早上明成蹊早早推開了明月的門,如他所想,明月沒睡,她轉過頭來看著明成蹊,青著眼眶,對他露出來一個虛弱的笑,輕聲說早。

許澤嶼就在這對話里推開大門折返西琅——

昨天夜裡他已經和許靜還有明成蹊談過了,他們答應許澤嶼說,他們可以接受明月復讀,也願意支持,只是他們想讓明月先去南大看看,如果到時明月還是一心想要復讀,那他們不會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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