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接到自己後帶她去私人餐館,在聽見古老時鐘後,眼裡那摻雜著喜悅的悲傷。
是她在住院部大樓前說她此生都不想回來這個地方時,他毫無敷衍的應允。
「這裡面含了太多生死,這個地方,我以後都不想再回來了。」
「你日後都會健康平安,心想事成,不會再回來這個地方的。」
「真的嗎?」
「真的。」
是她在Z大遭受流言攻擊的時候,他第一時間趕來她的面前。
「沒事了。」
「他們胡言亂語,我都知道的。」
「交給我來解決,好嗎?」
「你已經很好了。」
「你看,上天都在為你喝彩。」
是她今天上午接到秦如夢的電話毫不猶豫的去取證據時,他不停打來的電話。
更是他接通後的溫和妥協,兩行清淚在她的壓抑痛哭聲中急速落下,周闊溫和含笑的聲音跨越時光再次出現在了明月的耳邊:
「你現在在哪?」
他說:「今天下暴雨,你一個人開車不安全,我去接你好不好?」
「去哪裡我都送你。」
無論你想去警局,律所,還是想要去提交證據,都可以。去哪裡,我都送你。
回憶浮現,周闊的音容又在耳畔,字字句句的深意當時不懂,現在回想才知,原來這些,全都是對自己的愛和支持。
他的心裡有一片深海,裡面裝著海水和漂浮冰川,海水是對明月的明目張胆的偏愛,而漂浮冰川,是愛化成的無言支持深埋海下。
那些愛沒有說出口,那些愛全都化成了行動。
他一言不發的,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做了很多很多的事,在她孤立無援命懸一線的時候,身體力行的給出來自己的支持。
明月看看他們,又看看搶救室里亮起來的燈,下一秒她再也忍不住,猛地噴出來一口血。
「明月——」
「明月!!!」
「醫生,快去叫醫生——」秦如夢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驚叫著要起身,可明月卻一把拽住她的衣服,秦如夢回過頭來,看向她心如死灰的眼神。
「所以——」 明月看著面前數個焦急伸出手來攙扶手心想,所以盛婉這些天來寸步不離,所以盛津關鍵時刻伸出援手不停相助,所以趙遙和沈鶴歸終日不見人影,所以周闊這些天,永遠沉默寡言。
所以數輛車子不顧一切也要逼停那肇事逃逸的人。
明月崩潰的笑了出來,她紅著眼睛努力的抬起頭來,拼勁全力從喉嚨里擠出來幾個字:「那些……秘密……還有什麼沒告訴我?」
她強撐著不肯就醫,只想
要一個真相,面前的幾人面面相覷,盛婉看著她,輕輕道:「阿月,涉及到我們和阿闊的,我們已經全部告知你了——」
這話說的非常有水平,明月跟在許澤嶼身邊見識的多了,自然而然的得知了後半段,涉及到我們的,我們已經全部告知你了,但是周闊和旁人的秘密,我們卻無權轉告。
明月朝左上方仰頭,費勁的看著窗外陰沉的天氣不斷降雨,數道閃電划進她的眼睛,她想,周闊還會和誰有著共同的,不能言說的,和她相關的秘密呢?
水流聲在室外不斷匯聚,漸漸的,有腳步聲自遠方而來。
那聲音匆忙,似乎急不可耐的想要見到什麼人。
盛婉隨著聲音轉過身去,對著狂奔而來的荊棘不斷的招手,趙遙見狀伸手扯起來沈鶴歸讓她讓開明月面前的位置。
荊棘穿過眾人,見到明月的第一瞬間,她直直的半跪在明月跟前,骨頭和地板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聽的盛津一陣呲牙咧嘴,可荊棘卻面色不變,對著虛弱的明月出聲喚道:「明月?」
她出來的匆忙,接到盛婉的電話後連傘也沒來得及拿,拿起手機就向醫院趕了過來。
明月呆呆的看著突然出現的荊棘,眼裡有很多的不解,她看著荊棘張張嘴,試圖叫她的名字:「荊棘……?」
她的眼裡落下淚來:「荊棘?」
荊棘點點頭,她伸手去擦明月的眼淚,對著她露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別哭明月,我來了,我陪著你一起。」
盛婉在旁邊開口道:「既然荊棘來了,那她和周闊的秘密,就讓她親口告訴你吧。」
趙遙在旁邊輕聲呵斥:「盛婉——明月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要繼續?她接受的了嗎?」
盛婉轉過身去,仰頭看著趙遙道:「她接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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