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書峰又一巴掌扇了過去,把那笑容打的煙消雲散:「孽障——」
他指著譚和暢急聲問:「你究竟要幹什麼?」
「現在好了,趙家,盛家,沈家,本來全都坐山觀虎鬥,可你憑一己之力拉他們入局參與對我譚家的圍剿,譚和暢,你還嫌我如今處境不夠艱難嗎?」
譚和暢緩慢的轉過身去,微弱燈光照亮了這小小一方角落,也讓他們父子看見對方眼裡的陰鬱,譚和暢看著譚書峰聲音輕輕道:「趙沈從軍,盛家主商,周家政壇如日中天,你宦海沉浮多年,還不明白嗎,父親?」
譚書峰看著他不可置信的搖搖頭,踉蹌著後退兩步。
窗外
風雨更盛,好似世界即將走到盡頭。
秦如夢坐在窗前,對著窗外下個不停的暴雨發呆,秦與岑站在她旁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撫她。
秦如夢垂下眼睛,對著旁邊的秦與岑輕聲開口道:「哥哥——」
她說:「我是不是,當初就不應該回國?」
今天的錄像視頻讓她想起來自己當初在LA的時光,而下午那場慘絕人寰的車禍卻讓她再度跌入地獄,情緒大起大落,秦如夢在這變換無常的世界裡再次驚醒。
她看著窗前說:「如果我沒有回國,就不會遇見譚和暢,更不用害大家到這般地步——」
如果沒有回國的話,一切都不會發生,她還是那個天才少女秦如夢,而明月不會被追殺,周闊也不會命懸一線。
秦與岑的眼淚在這悲涼的語氣不自覺的溢出,他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看了看不斷自責的秦如夢,最後收起來眼淚,看向窗外漫天風雨。
他對著秦如夢揭開事實道:「不是你,也會有其他人——」
秦如夢的眼淚逐漸乾涸,讓她難過的事情也正是如此。
就算不是她秦如夢,這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其他人身上,這樣本該可以避免的惡劣行為因著社會縱容,變成了一個無可避免的事情。
只要有人呼救,周闊就會做出來那個正義的選擇,只要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明月永遠都會義無反顧,世界好像變成了一個永動機,而善意,是他們心底永遠也不會破開的棋局。
她等正義,他們維護正義,不死不休。
秦如夢看著落雨道:「我知道你今天在想什麼——」
說到這裡,秦如夢低頭笑笑:「那個相機不是你送我的那一個,你以為我背叛明月,臨時反悔退縮。」
秦與岑也不辯白:「畢竟當時我也被蒙在鼓裡,而她和周闊為你付出那麼多——」
「不把所有人蒙在鼓裡的話,怎麼順利的調虎離山呢?」
秦如夢緩緩的轉過頭來,看向秦與岑的眼睛:「畢竟,我恨了譚和暢這麼多年,而他又毀了我為之驕傲的一切,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身邊的人。」
秦與岑見她在暴雨下又哭又笑。
哭的,是他們為之付出的代價。
笑的,是調虎離山的順利,那證據早早的被秦影送到了祁好的手中成功提交。
從頭到尾,明月手裡的儲存卡都是假的。
她只是一個誘餌,早在他們從警察局出來的第一天,祁好就背著他們暗暗商量好了對策。
譚和暢陰毒,這些年他們幾個無人不知,祁好早早料到了他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於是早早交代秦如夢發現關鍵證據的第一時間不要聲張,讓秦影去取。
而後秦如夢交代家裡被安裝了竊聽裝置,而明月也適時跳出來,說有人跟蹤。
祁好眉頭深皺,明月之後看了看幾人,忽然靈機一動。
她對她們輕輕的招了招手,幾人附耳去聽,而後紛紛搖頭,祁好一拍桌子怒斥她荒唐,可明月卻笑意盈盈,憑一己之力說服眾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於是有了這場演了十幾天的大戲,為的,就是讓明月順利吸引住譚和暢的注意力而後拖延時間,讓秦影把關鍵證據送到祁好手中一併提交。
一真一假,混淆視聽以達到順利調虎離山的目的。
事實確實也如他們所願,如果不計傷亡的話,這計劃非常非常的成功——
千算百算,唯獨忘記人性本惡。
誰也沒有想過譚和暢會當下動手,毫無遮掩的意圖。
秦與岑沒有說話。
他隨著秦如夢的話看向窗外的惡劣天氣,心想,軍部的直升機已經降落在某個地方了,周闊他,如今平安無事嗎?
他是否得救?又是否逃離了鬼門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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