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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面對這個難言的結果,她忍住了失落,壓下情緒恢復了鎮定。

旁人因

著她的狀態失言, 只是沉默而又無可奈何的看向她的背影,透過背影,窺見她愈發強大的內核,可當事人對他們的想法一無所知。

明月轉過身去的時候心裡沒有那麼複雜,她情緒最複雜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下的她,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

她和譚和暢已經說完了此生全部的話,面對現狀,她已經沒有什麼要說的了。

她只等著譚和暢伏法的那一天到來。

秦如夢蒼白著面容出來,明月拉過她的手去,輕輕摩挲,這個過程中她沒有說一句話。

為秦如夢暖手,也不過是因為秦如夢的手冷的發顫——或許是被這個結果氣的,但明月不想在這個時候為難自己,讓自己陷入無邊的內耗情緒里,因此她姑且認為秦如夢的手抖,是被凍的的。

明月覺得北城太冷了,冷到失去所有的希望,但是自己身上還有一點熱,還有一點信念,所以她想秦如夢不要那麼冷就好了。

這個過程其實非常沉默,明月的臉上仍舊沒有表情———她最近總是這樣面無表情。

原來的笑意和溫暖在周闊出事的那一秒鐘就已經消失了,悲傷眼淚在中間過度,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就已經是這副淡漠沉穩的樣子了。

不多說任何一句話,不多見任何一個人。

心還是熱的,但與此同時,心已經沒有那麼熱了。

明月就這樣淡淡的摩挲著秦如夢的手,她沒出聲,可秦如夢卻率先抬起眼睛來,看著明月道:「我不服。」

原本溫潤的人此刻盡顯執拗,秦如夢對著明月那雙冷淡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擠出來那句話:「我要上訴。」

明月對著她道:「可是他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強權面前,我們的努力無異於以卵擊石。」

這是明月第一次,對著秦如夢說了喪氣話。

以往都是明月安慰她鼓勵她,在她耳邊三令五申,說她絕對不能認輸,秦如夢被她逐漸激起來了希望和血氣,如今令人意外的是,原來執拗的人,卻先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秦如夢抬起眼來靜靜的看著她,四目相對,秦如夢抿了抿唇,隨即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明月見她面含倔強道:

「那怎麼了?就算是兩敗俱傷,我也認。大不了就學李白鐵杵磨針,我和他耗一輩子——」

十四歲的倔強隔了山海再度浮現,秦如夢咬牙看著明月,眼裡有了淚光,儘管聲音哽咽,可是秦如夢對著明月,始終不肯後退一步。

秦如夢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正因為知道,所以她才不能退。

她不要無謂的犧牲,她討厭這樣。

她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她就絕對不可能退。

良久,明月嘴角揚起來一抹苦澀的笑,她伸手拍拍秦如夢的頭髮,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喪氣話是假的,猶豫也是假的,想讓秦如夢面對現實才是真的。

有些話在她嘴裡重複千次,不如秦如夢自己說一次。

祁好出來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去,明月在法庭的高台上,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來人一襲黑色筆挺西裝,,面色嚴肅,站的很直,仿佛在等什麼人。

天空陰沉下來,雲仿佛也即將墜落,眼前的場景莫名的讓人聯想到了世界盡頭。

跟在明月身後的盛氏兄妹見到那人後眼眸閃現一絲驚訝,盛津側過頭去對著盛婉小聲道:「他怎麼來了?」

盛婉看了看台下等待的人,輕聲說:「大概是慎姨提前聽到了風聲,怕明月受不了打擊吧。」

來人正是慎思的助理。

說話的間隙,對方已經注意到了自己的目標,他走路快,可步伐卻很穩,只見他三兩步停在明月面前,對著她簡潔道:「明月小姐,慎書記有請——」

語氣溫和但又不容拒絕,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辦事利落乾脆,明月一瞬間就意識到了這人的職位絕對不低。

她知道請她過去的人絕對是慎思,畢竟這個姓氏少見而她近期又非常掛念自己的安危,時常來訊,可當下,在她剛剛親身經歷了以私的事情之後,她對這個身份,產生了一定的好奇——

是。

明月承認,那是此生從未有過的探究。

她知道周闊家庭特殊,但那只是她猜測的冰山一角。

具體是怎樣一種職位,又有多大的權勢,她真的一無所知。

可現在,她想知道。

萬不得已,更需要知道。

蜉蚍撼樹,她們無法抗衡潭和暢及其背後的勢力,她需要有更多的人來入局助她穩住局面,扳倒潭和暢身後的大山。

所以當下,她對著來人抬眼,輕聲反問道:「慎書記?」

對方點點頭,他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疑惑,可卻沒有說話。

——反常。

明月心道確實難搞,這個時候她想,是不是自己好奇的時間出了差錯呢?

緊接著她就否定了,取而代之的,是對慎思的一種敬畏——這個時間絕對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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