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手指打開大門,許靜起身要走,又想起什麼似的,回來半個身子小聲交代他們:「不著急,你們慢慢來。」
話音落下,許靜彎了彎眼睛,徹底出了家門。
許澤嶼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他轉過頭來看著明月,輕聲道:「要不是我,剛剛就露餡了!」
明月的情緒依舊不高,她垂著頭,看了看手機,嘴角扯出來一個勉強的笑容:「嗯…謝謝舅舅。」
「什麼謝不謝的……」
許澤嶼出聲嘟囔道。
他坐在沙發上對著明月道:「說吧,今天是不是又沒吃藥?」
明月看著窗外的煙花點點頭,在許澤嶼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里輕聲道:「我忘了。」
「……」
許澤嶼看著明月的狀態,在心裡狠狠的嘆了口氣。
他耐下性子來,對著明月說:「一會吃完年夜飯回家後,第一時間吃藥聽見沒有?」
明月非常順從的點點頭,就好像真心愧疚一樣。
實際上,她的世界在此刻短暫失聲,許澤嶼坐在沙發上輕言細語,她卻只看到了那張嘴一張一合。
發病的時候,她根本沒聽進去許澤嶼在說什麼。
這一天是除夕,人人因團圓歡笑,她卻坐在金碧輝煌的包廂里惆悵舉杯,看著玻璃在燈光下折射出來奇異的光。
酒過三巡,許多人臉上浮現出來醉意,室內溫暖,明月腦脹的很,索性出去透口氣。
她對坐在一旁的許靜低頭耳語,許靜溫柔的點點頭,輕聲囑咐兩句後,看著她推門離開。
明月畏寒,冬天總是穿的很厚,此刻也不例外,但現在酒店的燈光下她轉身離開,明明也還是那副保暖裝扮,可許靜卻莫名感覺她身形單薄,走起路的身形打著顫,一副冷的要命的模樣。
許靜欲言又止。
就在這猶豫的一秒鐘,明月動作乾脆利落的拉開門出去了。
出來包廂後明月有一瞬間的迷茫,在室內的時候她覺得悶總是想出來透口氣,可現在真正出來後,她卻不知道要往哪走。
酒店蜿蜒曲折,亮堂的路左右延伸,明月站在包廂門口猶疑,旁邊的燈恰好換了顏色,引得明月向右看去。
她一眼就見到了那個窄小的窗戶。
木製古樸的窗戶上糊了一層薄薄的紙,從內向外推開,外面正起來風,吹的旁邊的樹一陣搖晃,數條枝椏躍進窗內又離開。
冷白的燈照在外面,和室內走廊顯然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在意識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明月就已經跟著身體朝那邊走去了。
她走的很慢,甚至稱得上是龜速,但這個地方私密性極好,一路上竟也沒有人前來打擾。
那扇窗前不知何時站了兩個人,天空不知不覺暗了下去,還吹來一陣風,有人在夜裡趁著黑暗抽菸,旁邊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一旁,也不說話。
她一步一步靠近,小心翼翼,生怕驚擾到面前的人。
眼前的景象像是一陣風,又恍惚是一陣雲,更覺得像一隻鳥。
一點風吹草動就足以蕩然無存。
前方的人回過頭來,就在明月即將看到那二人的臉的時候,旁邊的包廂突然打開了門。
黃粱一夢驟然消散,明月眼睜睜的見眼前的人化作一陣風。
前方頓時空空如也。
窗外只有那盞冷白的路燈亮著,風吹的枝椏偶爾探進頭來晃動。
明月停在拐角的昏暗裡,看著前方身影驟散,她笑了笑,低下頭去無聲的紅了眼眶。
她想,為什麼人會這麼容易的從回憶來到現實呢?
美夢為何不得長久?
她明明,馬上就要看到周闊了。
熱氣攜帶著酸澀蜿蜒而上,明月的指甲掐進自己的手裡,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趙遙一行人給周闊家裡拜完年後向外走,還沒出門,前方原本嬉笑的人聲驟然停住。
沈鶴歸和趙遙兩人拉開門後第一時間怔在門口,盛津和盛婉在後面,盛津見二人忽然收了聲,不解道:「怎麼了這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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