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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宛:「當然不是,是我在航大的學長。」

航大學長四個字一出,一個名字陡然從慕川的記憶深處破出,「商栩?」

溫宛杏眸亮了亮,「川哥,你知道他?」在溫宛的記憶里,商栩和慕川雖同是北城金字塔頂端的天之驕子,但兩個人從未打過交道。後來,慕川又去了英國……

慕川點了點頭,「你應該問誰不知道你這位學長。」

溫宛笑了聲,仿佛雨後百合輕嘆,可這聲笑里,又糅進了許多她自己或許都不知曉的情緒。比如說縱容,又比如說過分親昵。

是不是愛情還未知,但商栩之於溫宛絕對是不同的。分量,很大可能超越他……

意識到住在自己心間多年的姑娘著重偏愛另一個男人,慕川深邃的黑眸中有晦澀一閃而過。但畢竟心智強大成熟,他牢牢地將負面情緒壓在了心底,任誰都尋不到一絲痕跡。

只是試探性問她,「怎麼忽然這麼熟了?我記得去年……」

溫宛沒多想,反應全憑本能:「各種因緣際會,但是我很高興。學長他和許多人想像的不一樣。」

他或許任性張狂,不被很多人喜歡,但他絕對是一個很好的人,桀驁不馴的外衣下藏著一顆乾淨而正直的心。

她喜歡了六年,未來還要繼續喜歡下去。後面的話略去了,杏眸卻似有星星不斷墜入,越來越亮。晃了慕川的眼,痛的是心。

也是生平第一次嫉妒起一個人。

商栩,他為什麼總是這麼好運?明明做得那樣少,卻近乎輕易地旁人想要擁有的一切。

**

「剛不是和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共進晚餐了?怎麼還是一臉苦相,酒杯不離手?不順利?」送走了溫宛,慕川轉場琴和會所,兄弟好友嚷嚷著要為他接風洗塵,他也確實想念他們了,身體倦極,還是去了趟。只是沒想到,幾杯酒下肚後,那股子因溫宛而生的低靡沒能全然藏住,落入好友眼中。有人問他,略帶戲謔的語氣。

慕川怔了怔,回過神,朝眾人笑笑,隨後揚了揚杯。霎時間,玻璃碰撞特有的清脆聲響不斷,一寸寸盪開。高腳杯又一次見底,他才道,「別瞎猜,這麼飛來飛去,你不累我累!都說過兩天再聚,非趕著趕著今天。」

這話認真計較起來沒毛病,但和小美人的待遇一比,差距出來了。哥幾個頓時不樂意了,對著慕川一陣狂噴,他也暫時放下了溫宛和把他堵得慌的樁樁件件。

此間稍靜時,慕川終於騰出心思關注其他,他睨著好友張銘海,指間夾著根煙,菸頭隨著頭頂的燈火明明滅滅,「明凱什麼情況?」

張銘海回說,「煩著呢,因為你家小美人。」

慕川:「溫宛?她怎麼了?」

張銘海:「當時她去娛樂圈家裡就不同意了,幾年過去了,說是更加叛逆了。前些天又和家裡鬧了,鬧完還把家裡人全拉進了黑名單。」

「全平台拉黑那種。」

聞言,慕川腦海里畫面狂冒,全都與溫宛有關。當畫面掠至溫宛冷著小臉拉黑溫明凱幾人時,他只覺喉嚨發癢,等意識到,他已經低低笑出聲。

張銘海給他這反應氣樂了,「慕川你不是吧?兄弟都這樣了,你還擱這笑?」

「就我說,你這心都偏到大西洋了。」

慕川將煙送至唇邊,狠吸了口,須臾之後,裹著笑的話音伴著朦朧煙霧溢出,「別的事兒我都可以站他,唯獨這一件!」

「很多年前我就和他說過,溫家這麼對待宛宛不對,遲早遭報應。為了這事兒,我還和他冷戰熱戰過幾次,這些你們也都是知道的。」

「越乖他們越壓迫,簡直心理變態。現在宛宛不想搭理他們,太正常了,誰喜歡一直被貶低活在父母兄姐的陰影下面?」

都是大實話,但這麼些年了,也只有慕川敢說。他遠在英國的這些年……唉,想多了張銘海都忍不住為溫宛嘆口氣,「說不定真有點變態。」

眾人被他這話逗得爆笑出聲,抽菸的慕川差點被嗆死,緩和過來,抬起大長腿踢向他,「你特麼是猴子派來的嗎?」

鬧到十一點,慕川是真扛不住了,這攤就此散了。出包間時,他和張銘海相偕而行,走了一長段,他忽然開口,「他不來,以後就別叫了。」

張銘海緩了片刻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短暫遲疑過後,他說,「知道了。」

——

砰砰

包間內鬧得熱火朝天,未斷的敲門聲只有少許隱隱傳入內。

「進!」段琮瑋扯著嗓子喊了聲。

須臾之間,門從外面被擰開。

琴和的侍應生探出身子,頗為恭敬有禮地說道,「段少,張先生過來了。」

張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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