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靠你自己,你不比任何一顆星黯,也不比哪顆樹低。」
聲線仍舊低柔,曾無數次在陷落激情時在徐沁耳邊響起,然而時過境遷,話音間,再尋不到一絲情愫。
言語末處,他攏走手機起身,提步前,居高臨下睇著她,「你慢慢吃,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以後……」
因遲疑停頓了幾秒,他續道,「就不要再聯繫了。」
祝你好,願我安!
最後一句,被張延華永遠地按在了心底。
因為沒必要說了,徐沁若聽得進去,她和他們的這段關係都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所能得到的,也比現在多出成百上千倍。
他的步子終是邁開,再未有回頭。
徐沁眼中有淚冒出,萬般兇殘,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抵禦……然而直到此時此刻,她心中的憤恨竟也沒有淡化半分,仍覺得溫宛配不上她所得,不過是運勢好過其他人罷了。
暮色融融,溫航和閔若嫻同坐一車朝著城南老宅而去。閔若嫻著了套菸灰色套裝,妝容和髮髻經過了一天通勤仍是精緻如晨,唯有眉眼間留下了些疲倦印記。
她剛闔上ipad,不輕不重地攏在膝蓋上,忽而,瞥了眼溫航,「你爸叫我們過去做什麼?」
溫航在小憩,聞言,也沒有睜開眼,「不清楚。」
閔若嫻沒覺得是推脫的話,「我也沒頭緒。」
幾秒停頓,「算了不想了,馬上就要知道了。」
話落,把話題帶到溫宛身上,「我這幾天在給宛宛看國外的研究所,我想了想,不能放任她在娛樂圈呆下去了。讀了那麼多的書,現在每天掛熱搜被人指指點點,她不嫌煩我都替她臊得慌。」
「也不知道我們是造了什麼孽,生了個這麼反骨的女兒。早知道……」
溫航很清楚這個「早知道」後面會跟什麼,不由擰了眉,多少年來他第一次對這個詞起了厭煩。這種情緒為他所知時,他不禁想,從小到大不知道聽過這話多少回的宛宛是個什麼心情?而她的哥哥姐姐又會不會因為這些話看低欺負她?可能他們並不是故意為之,但傷害確實存在。
思緒躁動,溫航歇息了繼續休息的心思,睜開眼對上閔若嫻的視線,「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能不管的就不要管了。」
「等有空了,我們出國逛一圈。」
閔若嫻聞言,眼中有異樣的情緒泛出,「溫航,你這是嫌棄我管多了?你看看你這個女兒,這段時間不是跟這個傳緋聞,就是和那個上熱搜,評論區都不能看,就差說她是高級公關周旋於男人之間拿身體和美貌換資源了。」
「哦,或許有人說了,我沒有看到罷了。」
溫航至此,還是耐著性子:「你明知道宛宛不會這樣。外人想怎麼說就這麼說,我們能少塊肉?況且這麼多年來,宛宛從未帶上你我的名字,或許她比你更不想外人知道她是溫家人。」
最後一句,徹底激怒了閔若嫻,「我辛苦懷胎大幾個月花了那麼多錢和精力把她養大,她還厭棄家裡了?長本事了還。」
「溫航,今天我就把話放這裡了,這個研究所她必須給我去念。霍星槐那個戲,違約,賠就是了。」
溫航也火了,冷著臉,「你就繼續作吧,別到了最後,直接把這個女兒作沒了。」
閔若嫻嘴依舊狠:「那我就當沒生過她這個女兒。」
駕駛座,溫家老司機杜瀾面色冷靜,未見一絲波動。其實心裡,幾乎一面倒的為溫宛叫屈。
攤上這麼樣一個媽,二小姐是真的倒了八輩子血楣。腳踏實地做事,在哪個行業不是做?非要說得如此不堪。連粉絲路人和一些毫無血緣關係的人都能透過角色她的行事做派相信她護著她,而她的親生母親只專注自己的心情,動則一刀切,渾然不在意這份事業對女兒意味著什麼又為之付出了多少。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溫家老宅門口,溫航和閔若嫻下車。立於大宅前,透過半開的高聳雕花木門往裡瞧,大廳里燈火通明,似沒來多少人,沒有一絲音浪傳出。因為在車內的那番爭吵,兩個人往裡,始終隔了兩三米的距離。
「先生,太太!」
來到大廳門口,家裡的仆傭恭敬同兩個人打招呼。溫航應了聲,率先進了廳。閔若嫻緊跟著,沒有給仆傭任何反應。他們進去後,才來溫宅不久的年輕女子沒憋住氣,輕聲叨叨,「還是二小姐好,和誰都是溫溫柔柔的,上次還給我塞了盒進口糖。」
她身旁,一位年紀稍長的女人,對這話深以為然,「二小姐的好日子在後頭。」
新來的看她說得篤定,眼睛亮了亮,「有料?」
年長的女人湊近了些,刻意壓低了聲音,「是,今天下午我聽藍姐和夫人聊天了,說商家少爺喜歡的是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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